瞧著這一群撞客了的徒子徒孫,強壓怒火,手中菩提枝輕輕一揮。
頓時,蟬鳴聲由悠揚轉為嘈雜,更見得好生密集的“甘霖”,從那菩提樹枝上的玉蟬內潑灑出來。
甘甜,也略帶一絲腥臊。
“”
空蟬羅漢自是積年老魔,見過不知多少光怪陸離,匪夷所思之事。
可此時,仍是硬生生被氣笑了。
而花杖、黑缽二人,登時面色刷白,冷汗淋漓,軀體抖顫,幾乎要被嚇到屎尿橫流。
尤其是一息前還大言不慚的黑缽,眸中更浮現死灰之色。
趴伏在地,磕頭不止,悲戚喊道
但效用驚人,滿城百姓連同這些魔僧尊者,俱都恢復了過來。
由邪轉正再轉邪,卻又繞回。
其他百姓魔僧還好說,醒轉后也是滿臉懵懂迷茫。
花杖尊者也顧不得其他,立刻開口打斷,并將先前發生的一樁樁事仔細稟報。
說完后,便拉著黑缽跪伏下來,聽候發落。
他面上還能維持冷靜,心底則滿是絕望,暗自道
“求師叔饒我這一回,適才黑缽是中邪了啊。”
“都怪那神秀和尚,是他用大自在佛法迷了我等心竅,這才導致黑缽口吐狂言,還請師叔明鑒啊”
眼瞧著黑缽胡言亂語,爭辯不休,卻半天說不清楚,讓空蟬羅漢面色愈加不妙。
“這小賊禿將大超度菩薩搶了去,空蟬師叔若要追究,黑缽會被交給尸毗師伯處死,我花杖卻要先走一步,直接殞在這銀屏城中。”
“時也命也,奈何不得。”
就在花杖尊者竭力思量求生時。
“苦也”
“我等這些人被神秀和尚用自在佛法所欺,這倒算不得什么罪過,那丑和尚是自在佛子,本就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真正要命的,是那個從南海來的無垢和尚。”
不過很快的,他掐算至半途。
動作一凝,蟬鳴再響,佛光涌動,似與某處虛空產生氣機勾連。
口中更念念有詞,只無有聲音傳出。
銀屏城上空,聽罷原委的空蟬羅漢,面上生出一縷煞氣。
不發一言,徑直開始掐算起來。
花杖所想確實,空蟬正在演算,一旦他確定這群廢物闖下的禍端挽回不得,他的確要痛下殺手。
“便借給賢師侄耍弄些時日,待我與尸毗師兄等人在那錢塘城中開法會時,還望法師知會那位無垢賢侄一聲定要去參加,空蟬作為長輩,少不得給些見面禮,好生招待一二。”
這數句落下,花杖、黑缽二人都是一臉不解。
不過很快也都想通那個喚作“無垢”的小賊禿,其師尊清凈禪師與空蟬師叔有舊,且現下正在通氣,算作那無垢僧是借了佛寶,過些時日就還回來
半響后,空蟬面色稍緩,繼而對著南方虛無處朗聲大笑道
“原來如此,卻不想清凈法師也有了開宗立脈之念,此是好事,大好事,到了那時空蟬必要前往南海恭賀。”
“至于那件佛寶,既然法師愿意親自作保,空蟬自是信的。”
“算汝等廢物運道不錯,那佛寶還未丟。”
“神秀小賊入錢塘我已知曉,確是個麻煩。”
“至于那無垢妙僧此子是南海清凈禪師衣缽真傳,清凈這廝,亦正亦邪,既與我寺有些勾連,又得了轉輪寺真法,聽聞還與觀音寺糾纏不清,他距道化不遠,如今既決意要開宗立脈,只怕是要先我等一步得道了。”2
這念生出,二尊者登時都松了口氣。
性命,應是保住了。
果然,下一刻二人便聽得一聲冷哼,空蟬師叔那仍蘊怒火,但殺意已無的聲音傳來。
“對了,神秀那小賊名聲極大,將他拉出來,給那無垢僧作墊腳石用。”2
“那無垢僧既是他真傳弟子,又游歷到這錢塘,汝等索性幫他一把。”
“替他揚名最好能讓人誤以為此子與我魔佛寺關系極好。”
“這等老怪,可拉攏,不好隨意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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