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借過天軌之力,卻沒想到,有人竟能直接與一條天軌融合。”
“雖然不能修煉任何大冊,但這敗仙法身的威能,也過于可怕了些。”
“無有來由,不明死因,生生咒殺了數千人。”
“好家伙,足可冠一個暗殺真君的道號了。”
陶潛看著這些志述時,鄭隱亦在看陶潛,不過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
只感覺頗怪,這和尚亦正亦邪,令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很快,他就發覺,這和尚忽然面色微變,而后用一種夾雜著“驚嘆”、“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已經暗殺過數千人的鄭隱,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雛兒。
這一對視,他立刻生出判斷
“糟了,暴露了”
“聽聞佛門有一稀罕手段,喚作宿命通,能知眾生過去宿業,知道現時或未來受報的來由。”
“這和尚連自在寺的神秀大師都能壓服,莫非真能修成這神通,然后照見我的過去。”
“這和尚與魔僧攪和在一起,又瞧見我的隱秘,按說該殺。”
“只是不知為何,我竟感知不出其任何底細。”
“不管了,先重創此人,再作談判。”
鄭隱首次遇上陶潛這等人,一時思慮不出萬全之策,便只好先下手為強。
只見他先是閉目,繼而再度睜眼。
剎那,好端端一位高傲世家子,外相雖未變化,可氣機性情好似都變了。
變得滄桑,變得堅韌。
任何人與他對視,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歷經世事,仍舊熱愛紅塵,且心懷著某種志向的老者。
歲月變化于他而言,無有任何意義。
“好變化,當初的嬴青帝也有類似氣質,可與此人相比,倒顯得很是稚嫩,很是浮夸了。”
陶潛心底,剛贊嘆完。
令他也想象不到的災殃,異化跡象,驟然降臨過來。
鄭隱
他,只是看了陶潛一眼。
陶潛軀體一震,竟生出疲乏之感來,之后更覺體內精血虧空,便開始朝著神髕巧,骨薄髓穢進發。
腦海中,志述生出
“正遭受敗仙法身的咒殺,此為好淫咒,施咒者鄭隱曾以此術,咒殺錢塘本地軍閥朱幼陽,此人乃程羅漢之妻弟,為查清死因甚至請動了魔佛寺蓮殺羅漢,依舊一無所獲。”
“鄭隱未將咒力用盡,尋常修士中咒必要魂歸冥冥,此時中咒者至多被重創因靈寶妙體,人道氣運,可全部豁免”
看完這數道信息。
陶潛面上不由得一僵,眸中浮現出一絲不滿來。
你施咒就施咒,為何不用旁的,偏用這勞什子好淫咒
既已動手,陶潛也懶得再打啞謎,此間也無人能窺視。
于是下一刻,也令鄭隱想不到的變故發生。
眼前賊禿,倏然開口道
“鄭兄弟慢來,uu看書你這好咒,該沖程羅漢那肥和尚發。”
“沖我發,卻是浪費了。”
說話間,陶潛先是體內神光一閃,將所有異化痕跡消弭。
繼而又見得無比磅礴,比鄭隱所擁有的,所見過的,大了不知多少倍的人道氣運洶涌而出,頃刻將他施放出去的咒力盡數推了回去。
如此,還不算完。
在鄭隱目瞪口呆中,陶潛搖身一變,將自己本相顯了出來。
同時袖袍一揮,只見得禹鼎、谷神簋兩件祖神異寶躍出。
為再增加些辨識度,陶大真人又取出許久未用的蟾神瓦當以及九蟾珠。
這塔內,登時便多出一位諸寶環繞,神光涌動,氣運相伴的靈寶道子。
鄭隱,已怔在當場。
就見那陶大真人,沖著他拱了拱手,笑著問道
“鄭兄弟”
“你借由天軌夢游那么多回,可曾聽過我的名字,可識得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