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錢塘省城內,偏生就沒有一個強橫的魔佛子。
都是甄不癡、艷尸菩薩這一類。
前者是個情僧,后者轉世重修,連洞玄境都沒有,法身都是被催熟的,斗不得法。
魔佛寺能與一眾強橫佛寺對峙不落下風,寺內自然也有強大魔佛子。
不輸神秀,甚至更強。
只是,都不在此處,不是三尊羅漢麾下。
空蟬蓮殺這兩位羅漢,都在籌劃如何度道化劫,自然也就沒心思培養什么弟子。
尸毗羅漢并不憂慮度劫,但他性情古怪,一個像樣的弟子都無。
細數過來,還真只有臨時撞上門的無垢佛子合適。
尤其今日早些時候,這佛子在城外,翻手之間便將兩個洞玄圓滿境的兇殘軍閥鎮壓,足可證明其說自己不擅殺伐也是謙虛罷了。
論證起來,此子與神秀僧,應在伯仲之間。
聽罷陶潛所言,四人對視一眼,旋即就見尸毗面上浮現出一抹肉疼之色。
一手仍舊割著肉,且割得的速度明顯加快。
另一手則探入懷中,取出一物來。
那物一現,頓見金光耀目,刺神奪命。
再細瞧,竟是一副金鐃。
幾乎是立刻的,陶潛眸中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同時也聽見那尸毗羅漢開口道
“此寶尚只粗煉第一重,因而暫時無名,乃吾師南無寂滅魔佛在域外大淵中撿得一尊雌性邪神的尸體后,取了其身上還未腐爛的一處血肉,隨手糅成這寶貝,將之賜予了我。”
“這寶貝有無窮妙用,眾生萬物,道修佛子,妖魔邪靈,只要被其合在其中,便無有逃生可能,眨眼就可化成一灘膿血。”
“我暫將它借你,以你法力,暫無法用它來困人化血,但令它響一響該是不難。”
“金鐃之音,有惑魂之效。”
“尤其是那些尚未嘗過陰陽歡喜之道,心魂法身皆純粹的佛修,根本受不得這寶貝的迷惑。”
“神秀小和尚法力不俗,神通也強,且以自在寺的德性,明日必是要作弊耍賴的,就如今日那般無恥手段,若我們不準備一番,你明日必輸。”
“有了此寶便不同,金鐃一響,不論神秀小和尚有何準備,心魂都要渾噩一剎,屆時你再用你那人種袋將之收了去便是。”
話音落下,那副金鐃被尸毗拋出,徑直落入陶潛手中。
此時卻是誰也沒注意到,陶真人眸中深處的異色,心念都翻涌起來。
“金鐃、人種袋”
莫名的,陶潛有一種無比強烈的既視感。
這古怪感受,甚至讓陶潛暫時忽略了這金鐃的鑄造源頭。
雌性邪神、一處未腐爛血肉、金鐃模樣答案,呼之欲出。
也是同時,空蟬忽而下了個餌子道
“師兄你這金鐃,倒是與無垢師侄的人種袋頗為相配,許是師侄的緣法到了。”
尸毗聞言后,狠狠瞪了瞪空蟬,面露不舍,但仍舊故作慷慨道
“倒也不是不可,只待清凈道友開了法脈,入我魔佛,日后便都是一家人,師侄若瞧上我這金鐃寶貝,盡管央你師尊拿旁的好物件來換,或者師侄聽我差遣幾年,也可贈了你用。”
“前輩厚愛,無垢愧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