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看清楚么,那寶物還未被朱啟煉化呢,適才就是明證。”
“沒被煉化又如何?太上魔宗那位長老竟已回轉了魔都,有他坐鎮趙王府,誰能從朱啟手中將寶物搶過來?”
“瞧見今夜襲殺王府的那些人的悲慘下場了么?便是尸魔萬南川這位洞玄修士,在那位太上元魔顯圣真君手中,竟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更遑論我們這些低階境界的,在那位強者眼中,恐怕我們與螻蟻也沒什么差別。”
“噓,我有秘密消息,兩日后晚上的珍寶大會,那九皇子朱啟將劫數纏身,屆時他體內的寶物會自動飛走,誰有緣,便是誰的。”
“我也聽說了,魔都近年來在朱啟統治下可謂是凄慘無比,雖還有些秩序,但局勢漸漸糜爛,妖魔亂世,更別說周遭越來越多,達數百萬之多的災民,昨兒還下了那駭人的血雨……人道大劫一起,身為統治者的朱啟,的確是首當其沖要遭殃。”
……
就在魔都紛紛擾擾之時,陶潛則看著自己腦海中迸發的一道志述。
適才曝光掃過身軀,自然而然便觸發了。
志述:山河寶光,由祖神碎片化生至寶“山河圖”所發,有無窮妙處……
顯然,由于只一道寶光。
陶潛也未能窺見太多有用的信息,倒是驗證了練玉樓所泄秘密,確是無誤。
朱啟手中,的確有山河圖。
“按照練玉樓,以及張百歲父子對話所描述,一旦被朱啟成功煉化山河圖,他一念便可在魔都境內起了絕靈禁域,抹殺所有修行界存在,管你是修士,還是妖魔,屆時都將淪為朱啟砧板上的魚肉。”
“不過他那計劃提前被我窺見,血祭一事若被我與救國會所阻,縱然他還能殺了赴他那珍寶大會的大量修士,恐怕也煉不了寶貝吧?”
“除非,他還有其他法子。”
“即便真的有,黃崇恐怕是第一個出來摘桃子的,而我,可做第二個,甚至是最后一個。”
“最后關頭若能尋個機會奪了山河圖,逃回靈寶宗,此間災禍,是不是便算我度了過去?”
陶潛腦海,翻騰出這些。
聽來似乎是可行的,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嘛。
但不知為何,陶潛仍舊有些不安。
就在他打算繼續苦思冥想之時,忽然身側袁公面色微變,倏忽鉆回陶潛懷中,同時傳音道:
“滑頭小子你要小心了,你遣去的那頭佛香魔將回,它身上還附著一縷空蟬的魔念。”
“老禿驢一向謹慎,得佛香魔傳訊,必要先推演一番,如此自然便與多寶對上,估計是吃了個大虧,還不知曉對手是誰,生怕中了陷阱,這才以魔念前來一探。”
“你莫要泄了底,若是我弟子還好說,被他知曉是多寶弟子,老魔禿必要捉了你去,脅迫多寶還他寶貝。”
“師債徒還,倒也應當。”
說罷,袁公再無動靜。
若非觸感仍存,陶潛自己都不知曉懷中還存著一尊雕像。
袁公預警,自然不可能出錯。
下一刻,好似“人形佛香”的魔頭果然從虛空鉆出。
持鐵缽錫杖,顱腦閃著火光。
站定后,躬身施禮,笑著對陶潛道:
“佛香不負老爺所托,那訊息,已傳去給了空蟬羅漢。”
“羅漢也的確慷慨,賞了佛香些許好處,道行又漲了不少……”
魔頭正說著,忽見自家主子正用怪異模樣瞧著他。
瞧了半響,主子竟也拱手施禮,旋即吐出一句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的話來。
同時,也讓陶潛懷中袁公雕像嘴角抽搐,內里投影更生生被氣笑。
“晚輩金鱗,乃是秘魔宗再傳弟子,見過空蟬羅漢。”
“家師曾多次教誨,在外行走時,若能遇上他的一些舊友,必要恭敬侍奉,少不得大好處,老前輩正是家師常說的一位。”
陶潛說完,佛香魔立刻張大了嘴,頭頂香灰簌簌飛舞。
隨后就見還閃爍著點點火光的香灰,倏然匯聚,佛光一閃,內里竟走出一尊慈眉善目的老僧來。
這老僧,袒胸露乳,著一襲樸素青袍,頭頂空蕩無發,覆滿肉髻。
容貌古怪,大眼高鼻,兩肩圓滿,皮膚潤澤。
其手中執著一根菩提樹枝,有七分叉,其上趴伏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玉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