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信息源,并不都是那塊瓦當碎片,還有所觸發的志述。
鐘紫陽見了剛剛那一幕,又聽陶潛說出這幾句。
相信這位林道友的同時,也是愈加確信他的根腳,心中暗道:
“林孺牛道友,必是九蟾宗某位老前輩的嫡傳弟子。”
“倒也怪不得了,聽聞九蟾弟子,一向是福緣深厚,出門歷練隨意便能撿到寶貝。”
“林道友一瞧就是得道真修,能被那【谷神簋】主動投靠,再正常不過。”
“極好極好,九蟾宗雖是旁門,實力卻極強,不弱于除我太上、靈寶二道外,剩余的道門十派,若能巧妙說服感化,最好能一起參與即將開始的【商陽起義】,青帝可得一大臂助矣。”
這些念頭落定時,鐘紫陽忽然點了點另一端,長留山外,正在灰白云霧之前徘徊不定的龐大黑影,又指了指那剩余一大群月蟾。
而后,面色輕松笑著道:
“如我所料,高湛那廝雖是個瘋的,卻也知兇險,察覺出這神尸恐怖,不敢入山了。”
“道友繼續施為吧,既得了一塊碎片,哪有就此退走之理。”
“那塊【蟾神瓦當】既能傷了域外邪神,想來也是一件了不得的至寶,道友可將剩余碎片一一釣來。”
“得了寶貝后,我等立刻遁走。”
“縱沒了此寶鎮壓,這神尸至少也需十幾年方可恢復元氣。”
“既然你我二人已知其底細,莫說十幾年,就是十幾個時辰也容不得它。”
“正有此意!”
陶潛同樣笑著回答,而后手中絲綸釣線再次甩出。
如此這般,重復數十次后。
那膿液湖泊內的月蟾,消散一空,再不復呱呱聲響。
這般變故,尸奴妖仆不知緣由,只當是他們辛勤勞作的成果。
而只余一絲混沌意志的神尸也如此認為,極歡喜的吐了些尸氣,獎勵這些不死奴仆。
……
另一端,鐘紫陽頗有些艷羨,好奇看著陶潛掌中的圓形瓦當。
形制古拙,神光內蘊。
果然不愧是域外神的寶貝,哪怕只是一塊瓦當,散發出的氣機也是極駭人。
不過瞧著瞧著,鐘紫陽卻忽然感覺頭腦發涼。
而那“后腦”處,更莫名有一種危險預兆。
尤其當他看見陶潛一手握著瓦當,一臉躍躍欲試之色時,某種強烈的既視感浮現而出。
“林道友,此物的用法不會是……”
“沒錯,此寶威能極強,但用法卻被限死,只有‘砸人’一種法子,尤其是砸后腦處,哪怕是洞玄境修士,挨上一下,怕也是立刻要昏厥過去,生死不知。”
“鐘道友不必緊張,我林孺牛意志力也有些,不至于被它攛掇攛掇,就用它砸你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