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樂毅立即道:“去齊國司馬府調出利邑典籍,查看利邑人口,看看利邑究竟能調出多少人。”
“我已經查過了。”屈庸應道:“齊國百余縣邑,小邑超萬戶,大縣超兩萬戶,利邑不大也不小,計有一萬四千戶,湊出兩萬男丁絕對綽綽有余。”
樂毅聞之,沉默許久,開口道:“無妨,利邑距離廣益太近,快速增援只是特例。繼續監視廣益,時間還在我們這里,我們不急。”
“···”屈庸遲疑了一下,應道:“諾。”
又一天過去。
燕軍入城第四天,臨淄齊人見燕軍還是沒有侵犯齊人,內心更加安定了。
當日上午,唐子大喜的找到樂毅道:“相國真乃當世大才,僅僅兩天功夫,臨淄的齊人便不再敵視恐懼我燕軍了,現在,臨淄的齊人已經臣服我燕國了。”
“先生不要高興的太早,現在齊人可還沒有臣服。”樂毅搖了搖頭,輕笑道:“齊國強大,燕國弱小,我們趁齊國虛弱,這才攻破臨淄,雖然臨淄城中的賢能之士表面臣服,但內心深處卻未必愿意臣服,而是認為我燕國乘人之危,實乃僥幸而已。
只要我們露出破綻,只要有機會,這些齊人一定還會群起而動的。”
“相國所言極是。”唐子嘆道:“這兩日我奉命拉攏齊國大臣以及學宮諸子,但應者了了,看來齊人都是面服心不服。”
樂毅聞言,笑了笑,沉吟道:“若是燕國強大,齊國弱小,那么我們現在已經差不多了,齊國歸附者必眾。可是燕弱齊強,我們要想收聚人心,拉攏齊人,單憑現在這樣施恩布德還遠遠不夠,還得恩威并施,還得行殺戮,再殺一人才行。”
說著,樂毅看向唐子道:“先生可知,齊國臨淄宗室大臣以外,誰的聲望最高。”
唐子一怔,不解的看著樂毅,愣了一會兒,然后才在樂毅的注視中應道:“學宮祭酒尹文子。”
樂毅搖了搖頭:“尹文子聲望倒是夠了,但是他年歲已高,堪稱祥瑞,殺之不祥。先生再說一個。”
“這···”唐子微微拭了拭頭上的汗水,想了想,再開口道:“前任太傅王蠋,學識過人,德行高潔,不僅是齊太子之師,而且還曾主持學宮多年,諸子皆服。
此人聲望不在尹文子之下。”
“王蠋這人本將也有所耳聞,品行高潔,為太子之師,而齊太子又死在我手上,這真是絕佳的人物啊!”樂毅笑了笑,然后語氣中帶著殺氣道:“就是王蠋了,此人在哪?”
“王蠋被齊王地驅逐后,便返回了老家畫邑,就在臨淄西面不遠處。”
說著,唐子有些緊張的道:“相國,真要殺王蠋嗎?王蠋在齊聲望太高,在下擔心,貿然殺之,肯定會讓齊人離心。”
“無妨!且看我手段。”樂毅笑了笑,然后吩咐道:“傳令給將軍公子純,讓他率三萬大軍包圍畫邑,封鎖畫邑通往外界的通道,但不能進入畫邑。
切記,不可走了王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