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這念頭出現之際,周遭氣場突然向中間凝縮,將二人牢牢擎制。
“世人皆道‘天刀’宋缺之刀天下無雙,卻不知我這‘天刀’根本做不到‘舍刀之外,再無他物’,我不是‘天刀’,而是‘天道’。”
楚牧在此時悠悠出聲,“天刀非我道,我道即天道。”
悠悠之聲中,雙目一片平靜,心神遁入天心入照之境,化作無親無私無情之心。
天道無親,天道無私,天道無情。
無譽無毀,不滯于物,與天地齊壽量,與日月齊光明。
修煉天心無垠境至今,于此世體驗諸般情感,事業、女色、孩子、武道······林林總總,不計其數的經歷,讓楚牧的心境到了天心入照層次的巔峰。
此時此刻,他把握陰陽玄機,抓住那一絲靈機,將三清之武納為一式。
“天道——”
似低吟,似長歌,悠悠之聲中透露出高遠之意,“無極。”
陰陽生死交織成圖,更有動滅之機蘊含在其內。一張太極圖,循環陰陽生死動滅,將二人包圍在內,帶著不絕的氣機,從無到有,從有到無。
向雨田只覺自身生機和真氣不斷流失,一種無形之力在碾滅他的一切,甚至連精神都在被消滅。
他有心抵抗,卻發現自身已是失了良機,如被困在網中的飛蟲,難以動彈。
與之相反,楚牧則是氣機愈盛,周身充斥著視萬物如芻狗的威勢,氣機隨著太極圖的轉動越發深邃。
每時每刻,楚牧的真氣都在和向雨田交鋒,而在交鋒之中,他獲取了更高的體悟,在湮滅向雨田的一切之中參研向雨田的功體和真氣運行,乃至他所領悟的一切。
在真氣交鋒之中,向雨田自然是要盡一切努力去掙扎和反抗,但他越是反抗,楚牧得到的就越多。
楚牧正在踏著向雨田前進。
“癡心妄想。”
心高氣傲的邪帝勃然大怒,哪怕是再怎么深沉的心境也難以忍住這股怒火。
至陰至陽之氣再也不去抵抗,而是在體內互相碰撞,衍生恐怖的氣機。
轟!
虛空撕裂,無比的威能在這一刻釋放。
狂烈的電焰終于發揮了最為極致的威能,哪怕是如匯聚楚牧一身所學的太極圖也被極致的暴力雖摧毀。
但在同時,楚牧卻是不慌不忙,或者說此時的他根本不會有慌忙這種情緒,他以最為冷靜的思維洞察電焰的軌跡,在激竄的電焰迸發之前便移動身形,如閑庭信步般在交織的羅網中穿行,時快時慢,倏忽間竟是已經來到了百丈之外。
“呼——”
眼中的無情無我之色緩緩褪去,楚牧心境下沉,緩緩道:“終究是我贏了。”
忽暗忽明的月光下,他長身而立,猶如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