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燭眼看著二人攜怒氣離去,也是不由勸道:“楚道友,大家皆是同道,此刻更是站在同一立場上,還是莫要鬧得太僵比較好。”
雖然因為和玉鼎宗交好之故,黃龍觀與廣成、太華兩派無甚交情,但楚牧今日的舉動,還是令蔣燭有種看不過眼的感覺。
倒不是說針對這兩人有錯,而是進行針對的法子太過下乘。
似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劍,除了顯擺點威風還能做什么呢?也就是讓對方丟了點面皮,并且還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的。
除了和暫時的友方交惡,這一舉動毫無一點用處。
“多謝道友關心,貧道曉得的。”楚牧散去劍氣,道。
“道友多思量吧。”
蔣燭說完,也往自家的飛舟行去。
原本還想著和這位多聯系一下,加深交情,現在看來,還是需要多觀望一下。
若是對方當真狂妄而不自知,那今后還是稍微保持距離的好。反正玉鼎宗也不止一位陷仙劍子,現在最有希望當上掌門的也同樣不是這位楚道友。
‘看起來,我這一舉動好像讓人看不上了。’
楚牧微微一笑,卷起的的大袖中幽光隱現。
他施施然進入飛舟,在曠別數日之后再度進入應瀟涵的房間內。
“師姐。”
楚牧凝聚氣兵,將自己模擬的戮仙劍氣還有方才斬斷荀師古劍光所暗中截獲的劍氣一同注入其中,道:“我記得宗門之中有不少循氣追蹤的陣法,不知師姐是否通曉?”
“確實有不少類似的陣法,甚至還有通過同源氣息指引另一個人的劍陣,”應瀟涵看著楚牧,道,“你故意向荀師古出手,就是為了截下這劍氣,用來尋敵?”
對于外面的事情,應瀟涵自然不會不知,畢竟就發生在一條船上。
他人會以為楚牧這人囂狂得意,但應瀟涵卻是知曉此人靜水流深,絕不會做無意義之舉。
“果然瞞不過師姐,”楚牧笑了笑,“沒錯,我想殺他。”
并未說為何要殺他,只是闡明了殺他的意念。
應瀟涵看楚牧這樣子,也是知曉對方不肯說了。她輕輕轉動手中玉簫,漫不經心地道:“我為何要幫你?”
“自然是因為師弟我會付出足夠的代價了。”楚牧保持著柔和的笑容,道。
“說來聽聽。要是有價值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幫一下可愛的小師弟。”應瀟涵有些感興趣地抬頭,帶著玩味的神色看向楚牧。
進入她雙眼的,是同出一轍的玩味神色。
只聽楚牧道:“我便直說了,師姐的真正根基,我看得出來,雖不知其究竟,但應當是某種以變化擅長的武功。你數次在我面前把玩玉簫,正是因為想要試探于我,看我能不能看出你的根底。”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更多的心思應當還是想要看我笑話。那種明明把關鍵之物擺在你眼前,你卻一副懵然不知的模樣,是不是很讓人感到愉悅啊?”
楚牧越說,應瀟涵就越是感到羞躁,等到楚牧點破應瀟涵的心態之后,這看起來心眼頗多的師姐也是忍不住面泛緋紅之色。
這是羞的,也是惱的。
后者應當遠遠大于前者。
看他人懵然不知確實能讓某些惡趣味的人感到愉悅,但他人實際上是故作不知,自己卻未曾看透,那雙方的境地就反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