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到告辭的時候了。”
慕玄陵向著廣成仙門的兩位至人打了個稽首,道:“二位,我們五個月后再會了,希望到時候能見到蒼元子道友的身影。”
說完,他身化一道金光,破空而去,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那四十九道琴弦也隱沒于虛空,葉夢色的身影不知何時也已經消失無蹤。
來的突兀,走的迅速。慕玄陵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在目的達成之后完全沒久留的心思,直接退走,以免被對方抓住機會反殺一波。
在他們二人離開之后,蒼元子那挺直的脊背驟然佝僂,身上噴出無數血絲,從仙風道骨的有道全真,變成了一個羸弱不甘的病弱中年。
“咳咳咳······玉玄,玉玄!這殺胚的劍還是那么的狠厲,狠厲到連我這至人之軀都因其而受創。”
蒼元子苦笑道:“還有這慕玄陵,當真是詭計多端,貧道這一次是托大了,完全著了他的道了。”
太上長老赤城子連忙過來扶住掌門,并給他渡入真氣,道:“掌門還是莫要多言了,抓緊時間療傷要緊。”
這一戰其余三人都只受了點輕傷,最多調息幾個時辰就痊愈了,唯有這廣成仙門的掌門,是慕玄陵的目標。
他先是被慕玄陵和葉夢色死盯著下手,又遭玉玄突來一劍,身體的傷勢可說是前所未有的嚴重,一個不慎,也許會留下終生難治的傷。
以他這情況,五個月后的道脈會首就算去了,也只能做個看客。
“師叔還是莫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先去看看各位長老,還有諸弟子是否有恙。慕玄陵既然動手了,就絕對不會只將目標放在我一人身上。”蒼元子道。
他雖然還不知穆神機暴露了,但以他對慕玄陵的了解,是絕對不可能只將目標放在自己一人身上的。
慕玄陵這人,不動則已,動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也是蒼元子之前錯判了慕玄陵的目的,沒想到對方會將目標放在至人身上,否則也不至于敗得這么慘。
“我的傷勢我了解,沒有長時間的療養是絕對恢復不了的。師叔先去看看其余人的情況,然后立即前去玉虛宮稟報情況,讓道首知曉慕玄陵之所為。”
蒼元子急急喘了一口氣,道:“他今日行此雷霆手段,完全不怕玉虛宮責難的模樣,也許是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后手。也許,他是找到了制衡道首的人······”
之前蒼元子還以為慕玄陵只有他自己和葉夢色兩個籌碼,己方一門雙至人,還有大量門派追從,完全不懼對方。但通過今日這一次遭遇,蒼元子已是見識到了慕玄陵的心計,心中默默拔高了對其的警惕。
在這種情況下,蒼元子的心思竟是前所未有的靈活,結合慕玄陵的過去種種,說道:“我記得玉玄本人和太清道脈的純陽散人有交情,慕玄陵過去也和那位華道友有過一段情,也許······”
蒼元子語意未盡,但赤城子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慕玄陵這廝,年輕的時候曾仗著一副好皮囊到處拈花惹草,靠著吃軟飯撐起衰落的玉鼎宗,云中城的玄微道姑,并不是他唯一的紅顏知己。
除了玄微以外,慕玄陵在太清道脈也有著一段孽緣。
偏偏那段孽緣的女主角,她本人在太清道脈中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曾經和太清道首學過一段時間的丹道。
慕玄陵就是借著玉鼎宗同樣也是在丹道上鼎鼎有名的門派,和那位華道友拉上關系,甚至于連帶著和太清道首也頗有幾分交情。
“太清道首雖不能插足我玉清道脈之事,但以兩大道脈的交情,他若是想助玉鼎宗,也未必沒有法子。”赤城子喃喃念著,目含憂色。
別的不說,就說如今神州實力最強者為何人,那么很多人都會下意識地想到一個人,那便是太清道脈的道首——“道亦可道”道可道。
那一位就算撇去自身的超絕地位,其本身的實力也是讓人不敢小覷啊。
“我馬上就去通知玉虛宮。”
赤城子急急而走,連廣成仙門的其他人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