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展兩丈的數十只大雕共同拉著以輕薄材料所制的船只,在天空中翱翔。
這些大雕都是南伯侯府精心訓練的,每一只都有異獸血脈,天生力量不凡。
數只大雕套上繩索,就可以拉起一艘船在空中飛行,南伯侯府這一次幾乎是將南楚境內的大雕全數派出,全都交給府中小姐鄂幽兒使用,讓她能夠帶領大量的人馬直接飛過瘟厲沼域,進入沼域之后的土地。
此時,在最前方的一艘雕船上,明眸皓齒,姿容不凡,偏生還穿著一身貼身軟甲,凸顯颯爽英姿的侯府大小姐鄂幽兒俯瞰下方大地,一雙美目中有著說不出的神采。
“先前在瘟厲沼域之中發生了一場大戰,看那聲勢,極像發生在朝歌之中的那場天災,大戰的其中一人也許就是西岐的一憂子。”
鄂幽兒抓住欄桿,鏗鏘有力地道:“一憂子大戰一場,非傷即疲,這是我們的機會。”
只要抓住一憂子,就算是剪除了姬考的一大助力,屆時,鄂幽兒有信心將那西伯侯世子直接拿下,作為登上世子之位的踏腳石。
在鄂幽兒身后,一個身形魁梧,大約一丈高,披著獸皮的野人發出一聲低沉的叫聲,似是在附和著鄂幽兒的話語。
他是人王,魔尊的大弟子,有山魈和人所生的異種。
人王天賦異稟,心智單純,向來以鄂幽兒馬首是瞻,此次追隨鄂幽兒前來追殺的人當中,屬人王實力最強。
正當這二人雄心正盛之時,破空之聲突得在耳邊響起。
緊接著,一道道劍光向著雕船甲板上匯聚,流溢的劍氣交錯,匯聚出一道英姿煥發的身影。
“沒有魔尊在此便想拿下我,南伯侯家的大小姐,你怕不是被紂王被欺騙了。”
楚牧踩著劍氣站在甲板上,虛幻的身影漸漸變得凝實,看起來和真人無異。
劍氣化形,此乃“元天劍訣”之妙用。
楚牧以“元天劍訣”分化出一道化身,一路跟著一憂子找到姬發,卻不料在將出瘟厲沼域之時,遇到了南楚的兵馬。
他想要看看魔尊是否前來此地,便暗中接近,欲要探聽消息,結果沒發現魔尊,反倒是發現鄂幽兒這位大小姐的雄心壯語。
“元始天魔便是死在我的手上,莫不是紂王沒傳信給你等,讓南伯侯府知曉我的實力?”
楚牧含笑看著鄂幽兒師兄妹倆,待發現鄂幽兒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之色時,不由嘆道:“紂王的心眼倒是不少啊。”
以他的智慧,稍加推敲,就能猜出紂王的打算。
若是知曉楚牧的實力,南伯侯那邊怕是連相助的想法都不會有,更別提直接動手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掩蓋楚牧的強大,讓南伯侯那邊派人和楚牧相斗,最好是派南伯侯的子女出來,然后全數死在楚牧手中。
待到雙方結下死仇,那么南伯侯就算不愿也不行了。
并且若是南伯侯吃癟,說不準能請到魔尊出手,屆時又是一場魔道大戰,誰生誰死,尚且難說,說不定這兩人就同歸于盡了呢。
反倒無論如何,吃虧的都不會是紂王,最差的結果都是南伯侯這個諸侯被削弱,勢力大大折損,但這最差的結果對于紂王來說,都是賺的。
鄂幽兒此時還沒意識到這一點,眼見楚牧以這玄奇的方式出現,她在心中忌憚之余,也是認出了此乃化身,非是原身。
既然是化身,那么哪怕是魔尊這等級別的強者所分化的化身,也是絕對遠不如本體的。
如此的話······
鄂幽兒眼波流轉,突得展顏笑道:“姬世子說自己殺了元始天魔,可有什么憑證?單憑世子空口白話就想威懾我南楚,怕是想得太簡單了。”
這女子此刻的神情和適才的自信截然不同,在英姿稍減之余,一股女兒家的魅力卻是變得更強了,言談之間,似有一股無形的魔力一直捕捉著楚牧的視線,要將楚牧的目光牢牢抓在她的身上。
楚牧察覺到心靈受到這莫名的吸引,不由微微一愣,然后道:“這便是所謂的懾服力嗎?不得不說,這種力量相當的神奇,竟然連我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鄂幽兒天生有一種奇特的能力,在她兩歲之時便自帶懾服他人的無形魅力,凡是和她對視的家奴仆人,都對她又敬又畏,不敢有絲毫逾越。等她長大且修煉有成之后,這種力量就變得更為強大了,甚至能令武道高手懾服,讓他們拜在自己腳下。
鄂幽兒師兄人王之所以如此順從她,除了自身心智單純以外,也未嘗沒有這特殊能力的功勞。
這種力量雖然不算隱秘,但鄂幽兒一直未曾外傳過,此時見到楚牧一口道破自己的能力,不由脫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