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陵輕甩拂塵,笑瞇瞇地道。
玉玄抬手召回陷仙劍,傷勢未愈的身體散發出依然冷厲的劍氣,“斗魁,死傷在所難免。”
“而且你看穆神機不是還沒死嗎?”慕玄陵道。
然而此時的穆神機,卻是離死不遠了。
屠元劍中的詭異劍氣將萬象引導向最終的虛無,穆神機的功體被其完全克制,正在不可逆轉地向著終末轉化。
那剛剛因為領悟“兩儀化自然”而出現在心靈中的“天地自然”,正在崩塌,天與地,山川與河流,草木與巖石,一切都在毀滅,在不斷毀滅。
這種情況,活著簡直比死亡還痛苦。
穆神機感應著體內的變化,忍不住想要發出哀鳴,但在此刻,他卻是連開口都做不到了。
太真仙尊固然能強行壓制住他體內的傷勢,暫時穩住他的性命,卻無法阻止屠元劍毀滅他的功體。
令玉清道首都束手無策三百年的屠元劍,又豈是那么好鎮壓的?
蒼元子也清楚認知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的面色已經是黑成鍋底了。數百年修煉所成的一顆道心,在此刻都是劇烈顫抖,心中怒火中燒,甚至令其有種走火入魔的感覺。
“無論如何,楚牧無傷,而神機······”
蒼元子咬牙切齒,森森殺機令此地如寒冬臘月一般,“楚牧必須付出代價!”
“笑話!”慕玄陵嗤笑道,“誰曾聽聞被害者幸免于刺殺,反倒要付出代價的?難不成他沒被殺也是錯嗎?”
“還是說,道首的弟子就比我們的門人要高貴?”
“慕玄陵,你這是強詞奪理!”蒼元子怒聲道,“分明楚牧暗藏殺心,一直在等待機會下殺手。”
“可事實卻是,穆神機先下毒手,楚師侄怒而反擊,”慕玄陵冷笑道,“要不是穆神機想要下殺手,他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有杏黃旗護身,哪怕是措不及防被偷襲,也不至于直接被貫穿身體,受如此重創,也不至于讓屠元劍瞬間發揮最大作用。
這一點,穆神機沒的洗。
“貧道還沒問一問太真仙尊,為何要下如此重手,你沒看到楚師侄都嘔血了嗎?”
慕玄陵懟完蒼元子,又將矛頭指向太真仙尊。
“噗——”
楚某人很是配合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血液中還有一些小碎塊,疑似遭受重創。
并且,他還直接雙眼一閉,在旁邊白雪池的驚呼聲中,直接倒了下去。
“你看你看,我楚師侄都受這等重傷了,你們還好意思在此反咬一口!”
慕玄陵冷笑道:“簡直是厚顏無恥。”
“是非公道,眾人皆是看得分明,”玉玄冷聲道,“其實貧道也想問問,為何在截下玉虛宮那邊送來的屠元劍之后,廣成仙門又拿出另一把來?為何道首會送出這等殺器,欲要交給穆神機,道首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