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排除赤羽信之介,若是他的話,不會這般輕易入套,而是會提前布置陷阱等到襲擊者。
這一次若非是柳生鬼哭正好趕到,西劍流的損失不會小。
也排除西劍流其余人,因為他們的智商難及赤羽信之介,也因為他們只是得到了警告,而不知曉楚牧會在赤羽信之介出門之時安排人襲擊西劍流。
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那提出賭約的對手出招了。
“能告訴在下,是誰給你們做出了警告嗎?”楚牧問道。
然而柳生鬼哭卻是不再多言,只是再度踏出了腳步。
這一次,和之前的含而不露決然不同,柳生鬼哭爆發出黑炎一般的氣機,如同從地獄中走出的修羅,步履之間充斥了肅殺。
“要動手嗎?不死之身確實不好對付,但說實話,溫皇正好擅長對付類似的敵人。”
面對柳生鬼哭的進逼,楚牧波瀾不驚,羽扇輕搖,但在四周,卻是不知何時彌漫起靛藍的光塵。
四面八方皆有藍色蝴蝶飛來,繞著眾人飛舞,無數細密的藍色粉塵自蝶翼上灑下,塑造出瑰麗又迷幻的景象。
“這是······”
俏如來等三人不慎吸入光塵,頓時便感覺渾身麻痹,經脈痙縮,有一種痛不欲生之感。
而柳生鬼哭雖然及時閉氣轉為內呼吸,但毫無顧忌前行的身體還是不慎染上了一絲靛藍。
“是蠱毒,”楚牧淡笑道,“不死之身確實夠麻煩,刀殺不死,劍砍不亡,但是若本身便不抱著殺死敵人的想法,那可用的手段就多了。毒,便是其中一種方法。”
而恰好,站在柳生鬼哭眼前的人,正是“天下第一毒”,他的毒,便是柳生鬼哭中了也要受影響。
柳生鬼哭周身轟然暴起一陣氣勁,將四周藍色光塵盡數排開,更催動真氣試圖逼出侵入手掌的毒素。
然而那靛藍之色卻如跗骨之蛆,遭受真氣逼壓非但未曾退去,反倒將真氣也染上了靛藍之色,使得氣勁含毒,進一步同化。
在這種情況下,柳生鬼哭的手臂經脈以及血管不多時就變成了靛藍色,那迷幻又深藏危機的顏色順著手臂向上侵染,欲要侵蝕更多的部分。
“爆。”
眼看毒素已經侵蝕了手肘以下的經脈和血管,柳生鬼哭目光一厲,悍然以真氣震爆了手肘以下所有的經脈和血管。
靛藍毒血以及氣勁頓時從那手臂上爆出,射中周遭飛舞藍蝶,滅殺大部分毒源。
而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便是手肘以下一片模糊,直接消失了大半血肉。
然而這在常人眼中可說是慘烈的代價,對于不死之身而言就只剩下爆發之時所帶來的劇痛。模糊的血肉在快速復原,柳生鬼哭另一只手反掌按地,沛然氣勁頓時將剩余藍蝶一掃而空。
“驚天修羅。”
破除蠱陣之后,柳生鬼哭再運真氣,同時更有大量靈氣隨之而動,被其牽引著轉化成地屬之氣,周遭地面都在這股氣機之下蕩動不止。
‘以類似術法的手段催動靈氣,使其快速化為自身同屬的氣勁,為自己所動,這倒是和靈界的術武合一幾乎相似。’
西劍流這些東瀛人將靈氣稱之為“溘鎢斯”,像是八門隊長這樣的中高層,皆是對靈氣具有極強感應,能夠術武雙修,這使得西劍流之人在同等境界的戰斗中穩占優勢,不過到了楚牧這等境界,靈氣、真氣幾乎無差別,已是能夠隨意轉化了。
眼見柳生鬼哭爆發出這般驚人的氣機,楚牧羽扇再搖,周遭頓時涌起迷霧,將他們眾人一齊遮掩。
“溫皇不過是個羸弱的文人,可經不起西劍流最后之盾的攻伐,柳生隊長,請了。”
迷霧隨著一股無形之力在四周飛旋,將柳生鬼哭包圍在內。
那涌動的霧氣背后似有黑洞暗藏,將柳生鬼哭傾瀉出來的氣勁悉數吞沒,將這位西劍流最后之盾困鎖在其中。
而楚牧則是帶著眾人在迷霧之中暢通無阻,不多時就已經走出了這朦朧不見周遭的霧氣。
“我這迷陣可困柳生鬼哭一段時間,趁這機會,我們走。”
“去哪?”
“西劍流。”
楚牧面帶微笑,道:“想來赤羽大人現在很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