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都嗎?”慕玄陵收起調笑之色,看向太上魔尊,“看來在那次西行之中,你的收獲不少。”
由玉清和太清兩大道脈所計劃的西行,最終被凌仙都摘了桃子,他們的計劃不過是凌仙都的踏腳石,那一次若非是公子羽虎口奪食,凌仙都的計劃就可說是完美收官,大獲全勝了。
而在那一次西行之中,魔道也摻了一手,函谷關中,天人十二魔門各弟子皆有出現,甚至于連多年不曾出手的太上魔尊也乍現蹤影。
只不過魔道并未參與到西行的最終段,所以眾人也只將其當成攪屎棍,并未在這次事件中太過看重這些個參與者。
只是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太上魔道,或者該說太上魔尊,這個人向來都是有的放矢,當攪屎棍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從當前的言語聽來,太上魔尊也許洞察到了某些真相。
“法儀,”太上魔尊淡淡道,“你們以西行為法儀,設立錨點,拉下佛門五大凈土,而凌仙都一路西行,最終在靈山上登臨現在佛主之位,這行為也是具備極強的儀式感,這應當也是一種法儀。”
“如果以這樣的思維去縱覽三清道脈的過去,就能發現三百多年前的那一場大戰,也可能是有心人策劃的法儀,那場大戰中有太多的不盡不實之處,值得推敲。”
“然后再看現在,看到古仙轉世,你又有什么樣的想法呢?”
“法儀,”慕玄陵緩緩合上折扇,眼簾低垂,掩住雙眸之中難以平息之情,“這很有可能就是法儀的成果。”
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也是慕玄陵和太上魔尊心中最可能成立的推測。
不管是慕玄陵還是太上魔尊,他們所站的高度,所擁有的勢力,都決定了他們是這個世上看得最遠,知道的最多的一群人之一,能讓他們同時出現這樣的推測,那這推測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遠到道脈大戰,近到西行,這很有可能都是某種法儀,某種幕后之人所策劃的法儀。
之前二人雖然知曉很多情報,也做出了相同的推測,但缺少明確的目的,難以讓推測真正成立。而現在,最關鍵的目的出現了。
幕后之人的策劃,其目的很有可能便是重現太衡天身上的奇跡,一種名為“轉生”的奇跡。
慕玄陵想到這里,心湖之中掀起了難以平息的大浪。
道脈大戰,讓玉鼎宗由盛轉衰,讓慕玄陵上一輩的門人戰死了大多數,剩余的幾個人也一直用封印的秘法在金霞殿中茍延殘喘。
可以說,將痛恨道脈大戰源頭的人排個榜單,慕玄陵定然榜上有名。
此刻得到這一關鍵性的情報,慕玄陵自然是忍不住心潮澎湃,難以自抑了。這內心深處最執著的念頭,便是以慕玄陵的心境也難以平靜,在看似無波無瀾的外表下,是洶涌異常的內心。
也就在這一瞬,太上魔尊出手了。
“你的心,終于亂了。”
“慕玄陵,你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
凡人皆有七情六欲,這是他們不可抹去的特征,也是其最大的弱點。
而太上魔尊,沒有這個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