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您,為何又召集我等除妖?”靈姑開口說:“國老們掌握著文官命脈,也是大人您的師承所在,您難道是支持遷都的?又或者只是做做樣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韓傅臉上。
眾人都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個什么想法——若知府只是做做樣子,實際上根本不想除妖,那自己這些人前來,豈不就是個笑話了?
而這種可能性,還真不小。
“怎么可能?遷都勞民傷財不說,北幽府靠近紅河,一旦被人乘船走水路進攻,也難以防守,簡直百害而無一利,本官是堅決反對的!”知府搖頭道。
“那為何還要除妖?”李誠問。
“因為本官不想每做一件事情,都考慮利害關系,那樣根本對不起自己頭頂的烏紗帽,更對不起自己讀了大半輩子的圣賢書!”知府韓傅說:“我只是個五品知州,管不了朝中大事,只知道紅河水龍王不除,兩岸百姓都難得安寧。而我作為知府,應當盡自己所能,為老百姓,做一些自己該做的事情。”
隨著這番話,一股子浩然正氣,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直到這時,李誠才注意到,這知府韓傅,竟然是一位儒家第三境界“浩然”層次的大儒,修為比文師爺跟冼護衛,都要高得多。
若非儒道沒有戰斗力,他怕是憑一己之力,都能收拾水龍王。
“這……”李誠心里有很多話想說,最終卻只是說了一句:“黎參將說得不錯,大人您,確實不太適合當官,真的。”
太正直了。
這種官自然越多越好,可這種人,真的不適合當官。
“就算不當官,路見不平,也當出手,這水龍王本官是斬定了!”韓傅說。
這番話,讓文師爺跟冼護衛,都露出了敬重的神色。
很顯然,他們都認為,這是一個值得自己一生,用生命去追隨的人!
“得得得,不扯這些沒用的了,大人給貧道一文香火錢,讓貧道來助大人斬殺這條水龍王吧!”李誠說。
因為一見面就在忙,他還沒來得及,找韓傅要香火錢。
這可不行,做做樣子,也不能跳過。
“道長這個規矩,文兄跟我說過,香火錢早準備好了。”知府說著,將一枚融入了自己“文氣”的特制銅錢,投放進了李誠的功德箱。
接著抱拳,又說道:“多謝。”
“不用客氣。”李誠說。
“不對,你們覺得,黎參將是專程來跟我們提醒的嗎?有那個必要嗎?”文師爺突然開口說。
接著不等眾人反應,紅河岸上便一陣地動山搖,河水也翻騰了起來。
同一時間,河中心,“定龍樁”上的“龍王廟”,也猛烈顫動起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倒入河中。
“艸,被騙了,那黎參將是來引水龍王暴走的!”李誠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