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那么多,我管你那么……多!”哈維滿臉怒容,咬牙切齒,但他雙腿卻軟了下去,跪了下來,眼眶紅了:“不可能的……那可是娜爾貝爾,她怎么可能就這樣……”
沒有人拉開他們,連獄衛也沒管——有芯片限制,他們最大攻擊性動作就是抓對方衣領,不可能打架的。
這場鬧劇很快就被人淡忘,甚至連談資都算不上,雖然亞修很好奇哈維的狗血過去,但很明顯他現在過去問只會被哈維拉去死斗,看時間差不多便去餐廳吃飯。
餐廳里已經有一群船員和血狂獵人在吃飯,他們都坐在餐廳的一邊,犯人們很自覺坐在另外一邊——先不提碎湖監獄里已經沒有刺頭了,就算有刺頭,他們一不能搞事,二不能罵人,難道他們走過去給獵人們問好嗎?
今天的推薦菜單是紅豆泥拉拉肥,獸人奶酪萵苣,椰果蛋撻。亞修剛坐下來不久,就有一個長得斯文的年輕人坐到他面前。
亞修感覺他好像剛才見過這個人登記名冊:“新來的?”
“嗯,你好,我叫巴拉卡。”年輕人靦腆地回應道。
“你好,我叫亞修。”
但亞修在這里待了這么久,早就養成了戒備心,正所謂外表越粉里面越黑,這個靦腆年輕人怕不是作案累累的法外狂徒,“你怎么來吃飯?”
“因為……現在是中午啊?”
“你們來到這里第一天不應該是被限制在自己寢室里等送餐嗎?”
“沒有啊,我們被帶去認寢室后就直接自由活動了,沒有限制。”
亞修懂了,原來第一天被關禁閉是邪教頭子的專屬待遇。
“你也是因為政治斗爭進來的嗎?這么年輕就能成為政治犯,年輕有為啊!”
“不不不,我其實是……作家。”
說到自己的職業,巴拉卡更加害羞了。
“……外面這么嚴格的嘛,寫書都會被判死刑?涉政?涉黃?”
“其實我還沒寫。”
“啊?”
“我寫完上一本小說幾個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題材,于是我跟編輯商量,編輯跟我說,你如果非要寫的話,那我只能報告給狩罪廳了,你進監獄寫吧,別害我們出版社。”
亞修眨眨眼睛:“然后你就進來了?”
巴拉卡點點頭:“狩罪廳聽了我說的題材內容后,派記憶師調查了一下我的記憶,經過裁決庭的判決,最后用‘危害公共安全罪’判處我救贖之刑,在血月審判中凈化思想。”
“那你不能不寫嗎?”
“記憶師調查我的記憶后,發現我根本沒有悔改,記憶里全是新書的細節內容,他們認為我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寫出來。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我不是創作者,我只是一個轉述者,我不能任由這么好的故事在我腦海里腐爛。”
亞修豎起大拇指:“加油,我會支持你的!對了,有情澀內容嗎?”
“沒有。”
“那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我其實對書沒什么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