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感覺?”亞修很好奇,但凡活人就沒有不對死亡好奇的。
“我的記憶相當于一本本書,”瓦爾卡斯說道:“上面都以第一人稱書寫著各種各樣的故事,我雖然能隨時翻看這些故事,但它們對我而言也只是故事,我從未走進書里面。”
“生氣、歡樂、哀愁、感動……這些詞匯根本不能觸動我的靈魂。我的靈魂空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沒有心跳,無法理解記憶里的一切,但偏偏我們又是從記憶里誕生的意識,因此我們指揮官的唯一愿望,就是積累功勛,拜托神主從地獄取回我們的靈魂碎片,重新獲得心跳。”
“只要每多一塊靈魂碎片,我都能多理解一點記憶。當我集齊所有靈魂碎片……”
亞修:“你就會復活?”
“我不知道。”瓦爾卡斯搖頭:“也不在乎。除了想理解記憶外,我們沒有其他欲望。”
亞修呼出一口濁氣,哪怕是他,也很難抗拒‘復活’這種誘惑。雖然這條路也是千難萬難,但好歹有點希望。
他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想辦法在現實做出一番大事業,以后就算死了說不定也能轉生成指揮官在時間大陸風云再起。
不過……從現實到虛境,從生存到死亡,亞修發現他們從未離開過神主的掌控。哪怕他沒聽過任何關于神主的教義,卻也能隱約領悟不同神主的思想。血月的‘自私’,福音的‘聆聽’,都是從各個方面潛移默化社會里的所有人,進而衍生出不同的社會浪潮。
神主的強大并不體現到力量的威懾,而在于意志的踐行。無論術師是愚蠢還是聰明,叛逆還是忠誠,最后都會不由自主貫徹神主的意志,成為推進社會變易的力量。
“拿著。”
亞修抬起頭,匆忙接住術靈和地圖。
「瓦爾卡斯的手繪地圖」
「招魂術靈」
亞修打開虛境地圖,系統立刻彈出提示「已經更新地圖信息」。
不過跟德米洛那份足足描繪六分之一區域的星堂地圖相比,瓦爾卡斯這份地圖明顯寒磣許多,只記錄了時間大陸十二分之一的區域,可能是因為她剛入職沒幾天,還沒摸清血墓公司的本土地形。
新地圖最顯眼的莫過于三個血墓主城,亞修發現血墓的主城比星堂少一個,便詢問為什么。瓦爾卡斯回答道:“星堂是上一次六國大封相的勝利者,所以它的主城是最多的。如無意外,星堂這一次將會成為五大勢力的集火目標。”
“六國大封相是什么?”
“每隔五十年發生一次的大混戰,我不知道戰爭的原因是什么,只知道必定會發生。大量魂力、隨從乃至指揮官都會在這場戰爭消逝,直至決出最終的勝利者。”
五十年……聽到這個熟悉的時間間隔,亞修心里一動:“距離下一次六國大封相還有多久?”
“很快了。”瓦爾卡斯說道:“用現實時間來計算,大概還剩七十多天。”
虛境一層,知識之海。
一只小蝙蝠在白霧里穿梭飛行,她忽然察覺到什么,徑直飛向右前方的區域。很快,一座島嶼出現在她眼前,島上有一名獸人銃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