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借我點錢吧,我們這項目,預算超了。”
陸長歌:“……”
“六七個億,蓋棟樓還超啊?”
“那不是一棟樓,那是兩棟主樓,再加高端住宅。而且當初是你提議的,說要省下一部分土地出讓金,把錢都花在提升設計時尚感和裝修檔次上。”
如果是私人借點錢,
那陸長歌可以借給他。哪怕自己不夠,也可以找外公周轉一下。
但現在沈于淵這種借錢,其實不叫借錢,而是融資,他陸長歌去開口就不好隨意開了。
因為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
比如所,萬一它虧個底兒掉,什么都沒有了,
那這怎么說?
沈于淵還這個錢?他肯定說我這錢是給公司花的。
那宜購集團還這個錢?到時候又賴賬,說你和沈于淵談的,我們公司沒走程序。
可別說不可能,親兄弟為錢鬧出事的遍地皆是。
當然這是極端情況,不太可能發生。
但意思是這個意思,生意就是生意了。
所以陸長歌略加思索之后就說:“我是身價很高,現金沒有。而且人在游艇,正經事兒一件沒干,忽然提出來,外公會問的。對了,我小姨在中國呢,你可以聯系聯系她呀。”
“你太高看我了,我這個咖位我聯系她?人家是見我好呢,還是不見我好?”
唉喲,
陸長歌一拍腦袋,“對不起,對不起。每天都是海浪啊海浪,搞得我有點暈了。確實,你聯系不到她。”
這個,相差的有點多,也沒辦法。
沈于淵問道:“你這是咋了,一下子暴富,準備開始享受人生了?天天沖浪?”
陸長歌頭枕著一雙大腿,仰望著天空,說起來還有些悵然若失,“沖著呢,每天就是看海浪,后來就只剩浪了。”
“但是聽起來不是很開心啊?”
“這個電話早打兩天我肯定很開心,樂不思蜀,但是身體會疲憊的。審美也會疲勞的。”
是個男人都會懂的。
就跟,結婚前大姨媽攔路,結婚后大姨媽救命一個道理。
那些異地戀的,見面的第一天晚上恨不能把床都搖爛了,但是三天一過,完全榨干,再搞下去,口干舌燥,體力不支。
沒水的沒水,沒精得沒精。
天天耕地,他累啊。
“江州有事情嗎?”陸長歌忽然問。
沈于淵說:“有。怎么沒有?前兩天工地上有個人走著走著從二層樓那么高掉下來了,嚇我個半死,還好只是腿骨折,我送去醫院了。現在各種各樣的事情多,招商進展不算特別順利。所以說你現在是我的甲方了,我查過了,J公司業務廣泛,合作伙伴眾多,能不能從女人堆里爬出來,咱談點正經事?你現在也可以代表代表了。”
陸長歌說:“關于工作……外公是和我說,讓我使勁玩,玩吐了再說干活兒的事情。其實這說法是錯的,應該是玩到吐不出來。”
而且季建中不知道,陸長歌確實不是玩得一個月,差不多真要有一年了。
簡單想了一下之后,陸長歌還是決定了,“我擇機回去吧,不一定能成,他還舍不得我走,但是天天吃葷菜誰也受不了。”
“你等我吧,等我回去我再和你講講,在真正的資本主義國家和在我們偉大的祖國,當一個富豪的區別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