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虎知道他這次手里揣得是這個月剛發的工資,他今年專職三年級,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到處找工作的時期了,所謂的畢業都是過場,哪怕這一年你就是一天沒讀過,最后開卷考試照著書抄也能通過,學校就求個就業率好招收下一批生源。這筆一千三百多塊錢都是他在電腦城打工給掙得,大熱天滿蓉城的給送機裝機,掙到錢第一時間也是想請大院的伙伴們吃頓飯,結果今天和王同光杠上了,已經輸了近一千塊錢,卻仍然是咬著牙不下場,溫蘭都快急哭了,趕緊讓蔣舟來找程燃,所有人都寄希望于這個伏龍的少東家出面能夠把幾頭牛也拉不回來的蔣舟給勸下來。
程燃趕到的時候,王同光只是瞥了程燃一眼,壓根就沒把這個看上去只是個高中生模樣的青年放眼里,“蔣二娃,還輸得起不?要不這把就算我棄了,這注上的五十多塊錢你就拿去,保個底,不至于輸太慘……買個教訓。以后也別太狂,你們蓉城華通都拿給人家伏龍收購了,都垮桿單位了,還橫呢,最近伏龍搞得事情挺大,盧曉東被他們那個程總給從二樓摁在地下,這才是牛人……說是伏龍不養閑人,你們老華通這幫人家里工作保不保得住還另說,你父母給人家打個工也不容易,別揮霍了……這把我也不贏你了,記著王哥給的教訓就是。”
眼看著蔣二娃眼底血絲冒起,程燃就道,“王哥是吧,這樣吧……我來和你玩。”
蔣二娃看到程燃,想發火,但最終還是有所顧慮的忍住了,沉聲道,“這沒你的事……”他轉頭看向溫蘭和連小虎,“你們吃飽了撐了叫他啊?”
王同光察言觀色,大概也看出了程燃好像有點不一般,卻是不動聲色,嘴角噙著笑看著他們。
程燃也不管蔣舟,轉向王同光,翻了翻面前兩人桌上的牌,道,“扎金花,多沒意思,我們換種玩法,更刺激,賭頭更大,來不來?”
王同光其實賭癮早上來了,剛才對蔣舟那番話實際以退為進,他哪里能堵夠,而且說實話,千把塊錢對于蔣二娃可能是一個月拼命干的工資加獎金。對他而言,千來把塊錢不過是他每次打牌的輸贏正常數目而已,不夠刺激。
王同光進一步詢問的時候,程燃直接把面前的牌給收起來了,洗勻了,道,“不如這么玩,直接從里面抽牌,比大小,賭注漸次遞增,比如第一把一百起步,第二把要玩,每個人就要升到兩百起注。第三把要玩,就加碼到四百,依次兩倍底注遞增。”
周圍的人呼吸都有些收緊了,只要一想,此間刺激簡直讓人血脈賁張,這玩到后面,多少錢才夠?輸家那是血本無歸啊。
但王同光眼睛已經紅光畢露了,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輕笑一聲,把面前的一大堆錢攬進懷里,問,“不要沖殼子(強出頭)……你有那么多錢嗎?”
程燃打開隨身的一個腰包,從外圍取出了一疊鈔票,大概近萬的厚度,這個過程中全程有人都看到他那個腰包內包里面還是鼓鼓囊囊的,還不定后備彈藥有多少,程燃從外圍那一疊鈔票中先抽了幾千之數擱桌上,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這些暫時夠了吧?”
王同光目露貪婪,程燃笑容……閑適自若。
所有人口干舌燥,只覺如臨深淵,懸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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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了,明天繼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