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首當其沖的那個囚犯的時候,下方學生之間的小范圍中,掀起了一陣驚噫的聲音。
因為有的人已經認了出來,因為他們其實印象極其深刻,那個青年就是當時堵在學校門口,打了程燃過后,順勢就去自首,當時讓人們感覺社會險惡的混混。
而現在,袁奎正在臺上,面對話筒,一字一句都透露著沉重和悔恨,說他當年人生叛逆期的時候,開始厭棄學習,經常和一些社會上的青年談“人生、理想”,不聽從任何人的勸告,私自退學去找了一份汽車修理的工作,期間結識了幾個不良弟兄和“大哥”……
等到袁奎那涕淚橫流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的聲音回蕩的時候,面對這個場面,在場的師生,還是很受震撼。
而當時程燃被堵一起放學出來的很多人,這個時候,包括了側頭震驚的張平,遠處六班的秦芊,袁慧群,還有那邊的郭軼和他那幫最初為他打抱不平趾高氣昂的人……
一對又一對的目光,穿透廣場上一顆顆腦袋的間隙,四面八方又匯集于一,落在了程燃的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的程燃,此時只是抬起頭,看著臺上,目光平靜。神情像是川西東方那座離群索居的“孤王”貢嘎神山,面容又有如萬古冰川角峰刃脊……不動分毫。
這難道不正是當時程燃面對這群人時,如出一轍的表情?
所以也就是當時的他既不是什么被鎮住嚇懵了,也不是什么失神落魄……而好像是他現時的眼神,穿越時空,從那一刻起,就早已預料到了今時今日的這一刻。
被押犯人現身說法。
人頭的攢動中,不知哪個學生,驟然開口,然后頓時引發一陣窸窸窣窣的認同附和。
郭軼和他那群朋友發現聲音來自旁邊的一個同是當天足球隊的一班隊長,這個牛高馬大的學生平時就愛主持正義,也有威望,但當時面對門口那群社會青年,他也只是選擇了沉默和退避。
但有的人不會在風暴中退避,而是迎上去,打祂個稀巴爛。
而現在,面對長久的陰暗和壓抑沉悶在心底的那份普通人的不甘和畏懼的宣泄釋出,他沖那個青年方向豎起大拇指喊出的那一聲是。
“真……”
“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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