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同桌居然都生出幾分憐意的上前在她旁邊坐下來,微微愕然問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要不我們過去吧,同學們在那邊。
楊夏搖搖頭說我在這里坐一會。
同桌敏銳察覺到什么,問有心事?
楊夏穿著運動鞋的雙腳踩在臺階上,肘彎抵著膝蓋,雙手捧住了臉,說,“怎么辦,我又做了讓人討厭的事情……”
同桌看著她,蹲下來輕撫她的肩膀,也感覺到難過。
其實楊夏記憶猶新,也一直沒有說的是,那天謝振受歡迎的受到各種關注,但那個在陽臺上單獨站著身子還瘦還很矮很寂寥的他的身影,她看在眼里,雖然幾次想過去,但最后還是礙于情面停了步。
那之后那個男孩故意穿著襯衣牛仔褲出現,雖然他襯衣大了一圈,牛仔褲洗發了白,雖然女生們都在私下里笑話他對別人的效仿,但楊夏也沒有說的是,他的笑容,其實真的比謝振好看。
那個曾經近在咫尺,似乎隨時可以觸摸,可以爭吵,可以低頭不見抬頭見,可以冷戰可以隨時看到他笑容的人。
如今卻好像隔著天涯。
同樣隔著的,還有那些怎么都說不出口的話。
譬如再見面時該有的那句……你還好嗎。
雖然不想你那么好。
但是,最怕的還是你不好。
……
雖然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心情渡過了怎樣糟糕的一天,第二天上課楊夏在進校門的時候看到了走在前面的程燃,但她就那么控制著步伐,始終在那道若影若現的身影后面走著。
看他穿過大葉榕,走過花壇,走過那些對她來說還有些陌生的行政樓和老房址雕塑石碑。
看他穿過春夏和秋冬,看他走過日月。而那些都曾是她在山海埋頭做題動輒一整天的流云。
她不想讓他看到,單純是不想兩見生厭。
她說不來軟話,也不愿做出妥協。
然后第二節課學生間隱約傳來個消息。
這次省優評選,程燃提交資料了。
楊夏鼻子忽然就那么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