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依靠,覺得冷的老姜探手進程燃的外套兜,然后有些異樣,隨后掏出了那只方型紙盒,“什么東西啊……”
然后看清楚了上面字眼的老姜手停住,想解釋的程燃知道為時已晚,現在再怎么解釋都不如抬頭獨看那些山頭的寂寞。
姜紅芍微微一笑,把盒子重新塞回程燃兜里,“真是有備無患……怎么不辯解?按常理來說,你不都該說是俞曉硬塞給你的嗎?”
程燃眼睛很認真,“你不信啊。”
倒也沒有繼續興師問罪,只是姜紅芍從地上拔起那支插土里的工兵鏟的金屬摩擦聲,讓人莫名有些發緊。
他一直沒好看她那雙此時狹長又銳利的眼睛。
兩人隨后牽著手走在山道沿著生波云海而行。
程燃道,“去了英國,會不會留在資本主義社會,回國就少了?”
姜紅芍一笑道,“那位老教授說起他所惋惜的事情,那就是見過很多國家知名大學的學生,很聰明,學習能力不在你我之下,但就是對功名利祿的追求太過,搞科研不賺錢,IT業掙錢,那就去學IT,IT讀了個博士,日進斗金,結果相關公司破產了。發現金融熱來了,那轉為去學金融,拿到金融博士,結果某天金融業寒冬裁員,又失業了,接著就迷茫了。那么到底應該為什么求知呢?”
“程燃,我說我最喜歡的歌是《明天會更好》,而最喜歡的一篇文章,是《少年中國說》,‘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姜紅芍仰起頭,英氣十足,對著萬丈光芒下的松濤和云海,輕吟,“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她轉過頭,有讓程燃有些睜不開眼的赧然一笑,“為什么讀書?以天下為己任,為中華之崛起。能貢獻微薄的力量,就夠了。所以出去是開闊眼界,學更多知識,終究還是要回來,因為大洋的彼岸那里,有中國。”
“還有一個人,叫程燃。”
這一天山頂有沒有佛光并不重要了,只有兩道緊擁的身影,刺破了薄暮一樣的金色。
在索道纜車開通運行的時候,兩人下了山。
金頂,云海,日出,松濤。
都留在了上面。
重新走回了世界。
小姑李韻載著兩人返回蓉城,就要去姜紅芍家,送程燃回家的時候,李韻下車單獨跟他說了幾句話。
“徐蘭是你媽媽吧,我們籌劃的蓉城最大會展中心項目,炎華置業這回中了標,我可沒有開后門噢……所以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