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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蘭在采編室里,迎來了《經濟報道》的幾位股東代表。
“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我的報道在版塊被撤下來了?”
迎前的股東代表是個中年男子,臉色鄭重,道,“王記者,報紙收到投訴,你的報道有失偏頗,這給報刊帶來了一定程度上惡劣的影響,而且,有檢舉你利用報紙職務,和個別利益方進行內幕交易利益交換的可能,所以經相關股東方面批準,我們要調查你在報紙的公用郵件,材料,派發的電腦內部硬盤數據……這件事情上面,處于股東利益的角度,就是報紙管理層,也無從干涉……”
王玉蘭放下筆,順手端起自己的水杯,淋在了筆記本電腦鍵盤上面,電腦迅速黑屏,對方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在對方過來拿過她辦公室物件的時候,王玉蘭心頭微嘆,謝飛白的小男朋友,老娘仁至義盡,也只能走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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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平在京城的工作報告會議之后,和自己老婆姜越琴見了面。
李靖平道,“大部分關于國芯的消息都消失了,就像是從未出現過。針對陳越的質疑,到了關鍵時刻,戛然而止。你說算不算一個很意味深長的事?看來背后涉及的那些人,都在拼盡全力自保啊。保他們的位置和榮譽啊。”
“我這邊在推動,但這個自上而下的九連環要一個一個解……”姜越琴道,“有時候我覺得,程燃其實說的沒錯,你和張松年搞得改革模式,確實是應對這個變化世界的先進解決方案。社會在進步,抱殘守缺不可取。就好像是眼下做這種事的人,封鎖,只是在消耗他們的威望,封鎖得越久,摔落下來跌得越疼。以前我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后續開始越來越了解了。”
李靖平笑,“看來程燃那場和你的深談,讓我們家大領導也受益不淺啊。當然,這些年的經歷磨練也是有用的。”
“他本可以在這件事上面把我也套進去……說不定更符合他的利益,但到頭來讓我跳出坑來……這還是在伏龍風波發生之后,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那句,因為姜紅芍比幾十億,重要多了。這種話,你當年敢不敢說?說了有沒有人信?”
李靖平這個表情尷尬,“這怎么扯到我身上來了。我當年肯定對幾十億沒有什么概念的,可如果說要是你落水了,讓我這條命換你上來,我是愿意的。”
“孩子都這么大了,老不正經。”姜越琴白了他一眼,“你說程燃,到底有沒有辦法可以翻盤?……還能怎么翻盤?還有什么他可以借用的?伏龍可未必在這上面說得上話。”
李靖平道,“就我知道的這小子的情況來看,最好不要低估他的潛能,沒準背后就有意想不到的運作。”
姜越琴道,“你這么說,我倒是有點期待了,以前沒打算好好觀察過這小子,現在正好觀察觀察。在最暗無天日的環境是不是還能開出花來,還能不能保持那種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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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是辦公室的二號電話機給你打的,保證沒有人監聽得了。怎么樣,這事你拿不拿得下來。我聽說消息都封了,哈哈,眼睛耳朵都給你捂住,憋死你……”這是來自京城那個辦公室的謝侯明,謝飛白那個威嚴的父親,卻頗有點此時看龍困淺灘般的打趣。
“這是對方作弊啊……不夠厚道。”
“你小子一肚子壞水,還怪別人不厚道。”謝侯明首先就開批,“這可是真狠的一鏟子啊,我要是陳越,現在估計只覺得脖子都在發涼。這種事畢竟還是他吃虧的。怎么樣,有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