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眼前好似浮現那青年狐貍般笑,趙弘均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跟在后面的腳步都變得輕松許多。
此時的外面,朝廷使者入城的消息已經傳開,得到消息的幾家大戶家仆將消息帶回,頓時一輛輛馬車出了側院,之間消息傳遞約定了某家酒樓聚在了一起。
福云樓,馬淮將手中杯盞呯的摔在了地上,看著一桌王、李、蔡三家家主,氣得又拍響桌面。
“早知那朝廷使者今日進城,我遣犬子去那金刀幫了,讓諸位與我生出間隙!”
“無礙,此事怨不得你,若是我等遇上那耿青這般運使詭計,心里多少也會犯疑。”有人開口打了圓場,畢竟都是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做出什么端茶賠罪的事兒,往后哪還有臉坐一起商議事?
場面從稍稍的混亂里平穩了些許,另外兩家也點點頭附和了兩句。
“只是可惜了咱們送的禮,不過既然朝廷使者到了,咱們也可前去拜會,使者怎的也算是與民同樂嘛。順道將咱們這口惡氣給出了!”
“說的不錯,一城之安穩,哪里離得了我等出力?待見了那使者,咱們就將金刀幫做的事兒,一并說出來,還有那耿青,身為衙門公人,卻是匪類為伍,這次少不得脫層皮!”
一番言談之中,馬淮見了從樓下來的家仆,揮手打發后,過來坐下。
“剛才聽那邊說,衙門聚了好些人......家中仆人還打聽到使者好像是宮里出來的。”
“閹人?”有人皺起了眉頭。
“呵呵......閹人難侍候,那耿青不知該如何應對了,我等暫且先坐下看一場好戲!”
......
四人圍坐說話,樓外的長街亦如往日嘈雜,延伸而去的衙門口,有上百名百姓聚集,顧問福按著小宦官的手,嘴角掛著冷笑,環顧了一遍,側臉斜眼,戲謔的盯著跟上來的縣令,語氣像是在說笑,可嘴上卻是一點笑意的痕跡都沒有。
“趙縣尊,這如何是好啊?”
“天使勿惱,容下官問問。”
胖縣令捏著袖口擦了把汗,走上前眼睛不停的在人堆里找某個人的身影,半天尋不著,只得硬著頭皮,抬手朝周圍百姓拱了一圈。
“飛狐縣眾位鄉親,不知汝等聚集衙門重點所為何事?若有冤情,朝廷天使便在此間,不妨說出來!”
顧問福闔著眼皮,微微點了下頭。
門外街上,聚集的百姓當中,有人上前舉起一面牌子,像是靈位,“不知天使姓誰名誰,俺想將他名字刻上去,放到家中供奉。”
趙弘均看到那面靈位嚇得白毛汗都出來了,聽到后面那句‘放到家中供奉’心這才落了回去,原來是供奉長生位。
“你們為何供奉咱家?”站在中間隱隱為首的老宦官睜開眼睛,緊盯著那面牌位,聲線沒有一絲起伏,“咱家好像,從未對此間百姓做過什么好事吧。”
“啟稟.....天使。”
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從人群里擠出來,胖縣令看到她,眸子都縮緊,婦人他認識,耿青鐵匠鋪里那個鐵匠的婆娘。
婦人又是躬身又是拱手,“咱們都是窮苦人,那縣尉為禍飛狐縣也不是一兩日了,前些日子忽然被刺客暗殺,我們高興都來不及,現在想來,定是知曉天使要來這邊,知道了這邊的事,先遣人將那狗賊給殺了!”
有沒有遣過人,顧問福自己豈會不知,何況這些人演技拙劣,話語牛頭不對馬嘴,令他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