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案后,李克用皺起眉頭,片刻,頓時想起是誰來了,也跟著笑起來,“就是那個臥龍再世的耿青?孤想起來了,三年前,他送孤一份大禮,平添一份功勞,否則哪有今日,既然他大婚,孤也不能沒有表示。”
他站起身來,著人下去備些金銀,“這些都是小禮,孤還有一匹好馬,正好讓存孝帶去恭賀一番。”
“存孝代兄長謝義父大禮!”
李存孝連忙抱拳謝恩,得義父看重,這次過去他怎的也要說服兄長過來才行,正想著,準備告辭出去,還沒說話,一旁的老人笑瞇瞇的走到中間,拱起手來。
“晉王,那位耿青,可是又叫狐先生?呵呵,如此大才,殿下怎能托存孝之手送禮,蔚州飛狐縣距離這邊也不算遠,殿下不妨親自登門。”
多年君臣關系,李克用哪里不知老人話里包含的意思,做為好不容易從蔚州起家到的如今三州之地,哪怕貧瘠,他也不想就此放棄。
“存孝,明日一早,為父便與你一起前往飛狐縣!”李克用一拳重重砸在掌心。
不久之后,他拉著義子、蓋寓又說了一番話,待天色徹底黑盡,二人告辭后,才獨自一人返回后宮寢殿歇息。
想著即將要去請那個人出山相助,言語、姿態該如何,想的有些徹夜難眠,畢竟那人所做之事雖少有人,但做為知曉內情的一撥人里,他明白那位狐先生可以說是難的大才,隱隱覺得甚至比跟隨許久的蓋寓,還要來的厲害。
直到天光蒙蒙發亮,李克用都未睡著,索性也不睡了,早早準備起遠行的事物來。
與義子李存孝,領了兩千騎兵,帶著一車禮物沿著最近的道路前往蔚州。
晨光從東面云隙照射下來,推開了冥冥的天色,長長的隊伍蜿蜒行進之后的數日,也就在三月底這天,遠在飛狐縣的耿家村,以呈出喜慶的氣氛。
村子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比過年關還要來的熱鬧,就連通往耿家村的幾條路旁的樹枝也紛紛掛上了紅燈籠,從山上俯瞰而下,仿佛數條‘紅龍’匯聚過來一般令人震撼。
因為巧娘沒有娘家的緣故,就在村里大春家作為娘家,由大春他娘給她添妝畫眉,穿上嫁衣,一身大紅衣裙,令得大春在旁邊看得眼睛都直了,饒是接觸許久,都未覺得巧娘能有這般美麗。
“誰叫你喜歡一個年紀大的。”大春他娘狠狠挖了兒子一眼,將他推了出去,“去大柱那邊,準備過來接親。”
“幾步路的事......”
大春還是被推了出來,隨后又被張寡婦給掐著耳朵拖走了,真要讓他招呼人,也就本村的左鄰右舍,官面上的人物終究還是王里正來回奔走,端茶倒水都是他一個人做。
不僅城里的縣令、縣丞、主簿、縣尉都來了,郡里的大官兒也過來了一趟,見了耿青后,便悄悄離去。
這可把村里,還有別的人過來看熱鬧的百姓瞅的那叫一個眼花,報出的官名兒,越來越聽不懂,反正聽說很厲害的就是。
看著一個官員進去,站在村口不遠的人群里,有人哼哼朝別村的人,頗為神氣的挑挑下巴。
“這算得什么,聽大春說,咱大柱,可是見過皇帝的,還不止一個,皇帝是什么?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官兒了。”
“我的娘咧......俺以前也只在說書的口中聽過皇帝,想不多你村的大柱還見過皇帝啊.....得空你幫俺問問,皇帝是個什么樣,種地是不是用的金鋤頭?”
“哪還用說,定是金鋤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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