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眠放下毛筆,將滿滿字跡的紙張拿起吹了吹,能看到三年未見的故人,他是心里是高興的,笑著走出書案,“如今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朝中那些人,會不會幫襯,說實話,你還是讓季常別抱太大期望。”
九玉吹了吹杯口的熱氣,搖了下鞋尖,“季常做事,咱家何時操過那番心思,能被他用之人,定會得好處,有好處,誰不干?”
“呵呵,這也是。”
秦懷眠將紙張疊好交給他,正說話間,門外陡然響起腳步聲,隨后,在外面敲門:“啟稟侍郎,牙行的人來了,說有急事。”
九玉挑了挑眉毛,偏過臉去,就見秦懷眠已經拉開的房門,仆人身邊一個神色慌張的身影湊近,嘀嘀咕咕說了什么,秦懷眠聲音陡然拔高。
“崔賊,堂堂宰相,做這般無恥之事——”
一拳嘭的砸在門框,震的附近窗欞嗡嗡抖動,九玉起身過去,問了出什么事,待聽完講述,轉身就往外走,被秦懷眠一把拉住。
“你先在城中尋找,若找不到,明日一早你還是回華州將事情告訴他,讓他安排。等會兒我親自去一趟崔府質問。”
九玉雙目寒霜,盯著面前這位舊友,一字一頓:“咱家跟你一起去。”
不多時,馬車駛出了府邸,就在百官府舍長街拐了一個街口,便在一棟掛有燈籠的府門前停下,秦懷眠還想敲門,后面下來的九玉快步走上石階,袍擺掀開,嘭的就是一腳蹬在厚重的漆紅大門。
半扇大門轟的一聲巨響向里崩倒,驚的門房沖出來,就被宦官按著額頭一把給推回去。
“崔胤!”
“出來!”
秦懷眠看宦官神態,藏在心底那股游俠之氣也跟著上來,提著長劍直接穿過前院,邊走邊暴喝出聲,趕來的護院、侍衛,見是吏部侍郎,均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只是圍著兩人,隨著對方前行,也跟著挪動。
府中管事趕過來,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秦侍郎,我家相公不在府中,晌午便出門了......”
兩人自然不信,推開管事沖進后院,除了一些女眷,確實沒見到崔胤的身影。
‘這廝......明顯不讓我找到他!’
對方這般動作,顯而易見就是做了什么事,早早布好了一切。
“我現在就出城!”
九玉顧不上太多,轉身便快步出了相府,消失在雨幕當中。
.......
與此同時,城中還有不少亮有燈火的宅院,有人籍著燭火,看著紙張上的內容,感嘆了一聲。
讓下人端來酒水,暢快的豪飲。
然而,不久,有消息從外面傳來,男子愣了愣。
“居然有人在天子腳下綁人?京兆伊都是干什么的?再派人去外面探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雨夜里,收到書信的人還有不少,有人高興,有人將信函揉成團,扔到了地上,嗤之以鼻。
不過眼下,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