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厚、葛從周等人已收到孤的書信,已做出回復,他們將在澤州駐扎,等孤登基大寶后,再回洛陽,已壯聲威。皇帝那邊,明日早朝,該是輪到你們了,該如何行事,不需要孤教你們了吧?”
三人躬身拱手。
不久,三人各分配了差事出了王府,天光降下變得暗沉,敬翔回到家中,已到用膳的時辰,在前院看到過來的妻子劉氏,想到梁王府遇上的事,表情沉了下去,端著酒杯一口一口的使勁往肚里灌。
劉氏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看他神色陰沉,不屑的冷哼一聲,口中一邊溫柔細語,一邊輕挑筷頭撥弄飯粒。
“夫君啊.......妾身伺候過的男人,哪一個都比你強。且不說亡夫尚讓,就說那時溥也是豪杰之輩,李家的肱骨之臣,敢與梁王爭鋒;而如今的梁王要不多久,就稱呼陛下了,你能與陛下同享妾身,已是全賴你祖上余蔭,想想看,妾身嫁給你,都還有些委屈了,哼,若是不喜妾身啊,休書一封,將我離了,妾身也好到梁王身邊,將來討一個妃子來當當。”
“你......”
敬翔漲紅了臉,呯的將飯桌拍響,抬手就要打過去,婦人也不怕他,仰起臉來,直直的看著讓他打。
“怎么不打?你敢打,妾身今晚這就爬去梁王床上,給他耳邊吹吹風,看到時誰倒霉。”
婦人看著不敢打下來的大手,冷笑放下筷子,哼的拂袖離開。敬翔舉著手,瞪著空空的椅子,待到婦人轉去后院,他“啊——”的一掌砸在桌上,震的桌上蠟燭都在搖晃,周圍服侍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出。
院外月色籠罩庭院,風偶爾吹來,繁茂的老樹蕩起漣漪。
繁華的城池另一邊,梁王府人聲安靜,喝醉酒早早睡下的朱溫打起了鼾聲,風跑過屋檐遠去側院,巡視的兵卒挑著燈籠過去不久,一道黑影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月牙門,守衛見到那身影只是看了眼便不再看。
過來的婦人說了句:“忘了東西,遺落在書房。”便徑直推門進去,點燃了房中燈火,一眼看到了壓在墨硯下的書信,目光落到信尾,讓梁王重親子的字眼,女人壓抑不住情緒,嘴角勾起笑容,怕引起外面侍衛注意,趕緊捂住嘴,將信函放回原處,隨意拿了件不重要的東西出門。
‘不枉平日盡心服侍,尚書令當真喜歡妾身的。’張氏走出月牙門,想起二房的王氏,笑得更加得意,挽了挽釵子,挺起胸脯:‘哼哼......等立太子那天,看你什么表情。’
不過婦人暫時還是不告訴丈夫朱友珪,就怕男人藏不住喜氣,讓公爹知曉是她偷看了信函,到時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張氏扭著圓圓翹翹的屁股拖著長裙回去的路上,另一邊,也有一道窈窕的身影繞著池塘悄然過來,如同張氏那般,徑直走進書房,找到那封書信,當看完信上內容,心里七上八下,丈夫不在身邊,而是被公爹遣去汴州(開封)留守。
‘身邊沒個商量人,只能靠自己.......’
她退出書房,回到屬于自己的院子里,捏著絹帕在房里來回走動,平日公爹寵她,也寵她丈夫,說不得在這上面也是能爭一爭的。
她這樣想著,外面夜色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待到天色發亮,洛陽街巷逐漸熱鬧,早起的百姓奔波生計時,成百上千的宣武軍甲士穿過了熱鬧的街道,不久,浩浩蕩蕩的隊伍蔓延皇城——逼宮。
此時神宮內,正在早朝,聽到外面傳來的消息,文武面面相覷,也有知曉內情的耷拉眼簾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