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啊啊啊....能不能別煩我了。”
滿臉寫著不耐煩的橫山瑞鶴一邊講著電話,一邊提著速食食品從便利店里走出來。
“我都說了,老媽,不管那個混蛋說了什么。”
“他永遠都沒機會了!我憑什么要原諒一個出軌的男人?”
“......”
“放屁!他沒出軌?沒出軌會讓我在情侶酒店門口當場抓包?你叫他去死好不好?”
“既然你這么相信他,不如你去和他結婚?我想老爸應該不介意自己腦袋多一頂帽子的。”
對著電話里苦口婆心的勸著自己的媽媽大吼一聲之后,橫山瑞鶴一直按掉了手里的手機。
然而,橫山瑞鶴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壞心情有任何一點好轉的跡象。
“嘁.....橫山家的女兒至于這么犯賤嗎?”
也不知道她的這句話是在罵自己那不辯清白、盲目信任對方的爸爸媽媽。
還是在罵識人不清的自己。
砰——
越想越氣的橫山瑞鶴一腳踹飛小巷里的一個廢棄油桶。
她這一腳的確是紓解了心中的很大一部分的怨氣。
可是,也因為如此。
她那剛剛被怒火填滿了心房也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空洞。
雙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上臂。
橫山瑞鶴再也沒辦法堅持住了。
背靠著小巷的墻壁、身子緩緩蹲下的她,將自己的臉頰深深埋在手臂之上。
“憑什么。”
橫山瑞鶴的聲音里隱隱約約的浮現一絲哭咽聲。
“憑什么要我原諒你?渣男!!”
一個人安靜的哭了一小會之后。
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的水漬之后。
此時,橫山瑞鶴臉上的表情也恢復正常了。
她是橫山瑞鶴,橫山家的女兒。
所以,她才不會讓自己因為一個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成就的廢材男人傷心難過。
“很好!從今天開始。”
那一抹曾經只在京都大學的學生會主席的臉上浮現的自信的微笑。
再一次回到橫山瑞鶴的臉上。
“我要重新做回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是勉強、還是真的是能做到。
只不過,現在的她也只能這么說了。
“啊咧?那是。”
提著東西剛走了沒幾步的橫山瑞鶴,她的注意力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
‘這是哪家的小朋友?看樣子應該才小學畢業吧?’
看著背靠街角墻壁上、雙手抱腿蹲在地上、孤零零一個人的身影。
橫山瑞鶴感覺心里有些難受。
抬手、掌心輕輕的按在自己的難受的心房之上。
一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橫山瑞鶴一邊搖了搖頭。
什么時候,那個被自己前男友喊作「自私自利的惡毒女人」的自己會善心大發了。
‘反正應該是附近那家的孩子,而且應該是和自己的家人鬧別扭跑出來而已。’
‘嗯,和我一樣。’
既然如此,她也不需要多管閑事了。
叛逆期的少年,不讓現實給他幾下當頭一棒,等著變成厭世的棒槌吧。
可不知怎么的。
已經換了一個相反方向回公寓的橫山瑞鶴。
她總覺得自己的靜不下心來。
“麼!是神經病嗎?我自己!!”
煩躁的抓了抓自己已經兩天沒洗的頭發,語氣惱怒的對著空氣罵了一聲自己。
最后。
橫山瑞鶴還是轉身向著剛剛遇見那個小孩的街角走回去了。
在這路上,她一邊走,一邊小聲的絮絮叨叨罵著自己。
“說你傻,還真是傻。”
“說不定那個小屁孩早就滾回家了,真夠多管閑事的你,橫山瑞鶴。”
很可惜,事實并不像她最后一句話說的那樣。
她口中的「小屁孩」還是呆在原地,連動作、姿態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