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杜老板你叫什么名字嗎?”云初微笑著問道。
這里的人都叫他杜老板,但鮮少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原主倒是知道,不過云初還是想親自問問他。
“我叫杜呈,口王呈。”
“好的,我記下了,我叫胡玉梅,你以后叫我玉梅就可以了。”云初沒有報自己的名字,主要是這個年紀了,讓杜呈叫她云初,會顯得有點唐突,不矜持,對待像杜呈這樣溫柔的人,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從杜呈的面館回來,云初就挨個給兒女打了電話,這是胡玉梅第一次主動給兒女打電話,但其實胡玉梅是沒有電話的,她是讓一個副食店的老板娘幫她打的,云初給了老板娘號碼,老板娘挨個替她撥通了電話。
胡玉梅的兒女接到電話,一個比一個顯得不耐煩,聽說胡玉梅有事找他們,他們都稱自己沒空,云初直接放了狠話,要是明天不來,以后都不用來了,就當她死了。
雖然胡玉梅的兒女都不在乎她,但真的斷得一點都不來往了,他們這面子也過不去,畢竟他們還要在這里生活下去,平時已經被人戳脊梁骨了,所以有時候,面子上的中,能過得去,還是過得去比較好。
云初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傍晚,幾個兒女才姍姍來遲。
胡玉梅的大兒子早就離家出走了,這么多年也聯系不上,所以他不會來,來的是胡玉梅和前夫生的二兒子,以及和殺豬匠生的三個孩子。
一進門,小兒子就滿腹牢騷道:“媽,你這么晚了叫我們過來干什么啊?你不知道我工作很忙的嗎?有什么事就快點說吧,說完了我還得趕著回去看孩子呢。”
小兒子把自己說得又是熱愛工作,又是愛孩子的,但其實他就只是為了早點回去玩游戲罷了,家里的孩子他從來沒有照顧過,都是他媳婦在照顧,至于工作,他就更談不上喜歡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經常被領導師批評。
大女兒和二女兒朝小兒子看了一眼,臉上都帶著諷刺的笑意,但誰都沒說什么,只是心照不宣。
二兒子和這三個人都不對付,畢竟他們是同母異父,大哥又不在,所以平時他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但別看二兒子不說話就好惹,二兒子要是發起脾氣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這三個人都吃過虧,所以大家沒事也不會去惹他。
“媽,你在電話里說有事要跟我們說,有什么事就快說吧,這里的空氣不太好。”大女兒捏著鼻子,眉頭蹙到了一起,顯然被這滿屋子的垃圾味道給熏到了。
二女兒和她的臉色一樣,不過二女兒什么都沒說,但嫌棄之情都寫在臉上了。
云初坐到床邊,看著四個人,這四個人都穿得還不錯,一看身上的衣服,雖然說不上很高檔,但也挺新的,應該是最近才買的,他們會穿著新衣服來見她,肯定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互相攀比,明明是兄弟姐妹,可是卻一點手足之情都沒有,想到的,都是怎么讓自己表現得比其他人過得好,也是夠了。
見云初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們,小兒子又不耐煩了,“媽,你到是快說啊,你要是不說,我可就走了。”
說著,小兒子真的抬腳打算離開,云初從早上等到現在才把他們等來,他們進屋不過五分鐘,就迫不急待的要走,連裝裝樣子都懶得裝。
“站住。”云初沉聲開口,叫住了欲離去的小兒子,“你要是現在走了,那以后也不用再來了,我會向外面說,我沒有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