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張文遠還是走了,對于張文遠的選擇江秋很理解。
對方家底不菲出身很好,背后有著一個偌大的商行,他老爺子就他一個兒子。
張文遠其實和他們并不是一路人,不像江秋他們這一群人,沒得選。
江秋自己是不用說已經無法脫身了,嚴闕是孤身一人跟隨楊師習武多年早就將楊師將武館當親人和家了。
至于李銘他入武館完全就是楊師看他可憐,沒要一分錢。來這里習武還管飯。只是平日里武館里的雜活都交給他做。而他有很懂得感恩,他對江秋的回答很簡單。
“江哥,我要是退出了。老娘就會不認我這個兒子。老娘和我說過楊師是我家的大恩人,老娘從小教育我要知恩圖報,如果不留在這里那和白眼狼有什么區別。”
對于這小子的事情,江秋有所了解。楊師和楊箐箐不僅教他習武還偶爾送一些他們吃不完的一些吃食救濟他們家。而且這小子也有幾分血性,先前的廝殺他實力最弱,但硬是抱著一大刀門幫眾,還矮了一腳。
他這身子,估計都傷著骨頭了。
就是王漢有些讓江秋沒料到。這家伙前幾日還試圖算計他來著,對于這人江秋本來沒什么好印象,現在有所改觀。
“別看著我!”王漢不滿的別過頭輕哼道:“楊師對我有恩,況且我還沒入勁,我可不想就這么走了。”
江秋頓時無語,你丫的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最后江秋給剩下這些留下來的,分別給了五十兩。還剩下將近八十兩銀子,這些江秋估計能拿到自己手上的也沒多少,因為還有五位死去同門還需撫須。
“幾位師兄弟們,既然選擇留下,那還望各自珍重。”最后江秋對幾位師兄弟們神色凝重的拱手作揖,算是讓大家自求多福了。
他也只是小人物,希望能在接下來的狂風暴雨中掙扎出一條活路出來,也無從顧及他人。
幾人點點頭,心情都格外沉重。硬氣是硬氣了,接下來就得為今天的硬氣承擔后果了。
眾人各自散去,江秋準備回家,但離去前叫了輛牛車讓人將院子里的五位同門尸體給裝上去,他還得將這些人的尸體分別送到各自家中,順便送上撫恤金。
江秋跳上牛車,正欲叫車夫出發,卻是高聲道:“李師弟,來我捎你一程!”
正一臉心事重重的李銘聞言頓時愣了愣。
“愣著干嘛,快上來!”江秋招呼著道,“這幾位師兄住哪我也不熟,這個你清楚,順便捎你一程。”
李銘每天雷打不動的在武館從早待到晚,雖比江秋還晚入門,但他在武館時間很長,故而對門中各位師兄弟都很清楚。
聞言李銘有些呆呆的點點頭,因為出身他性子比較內向。
李銘坐上牛車也不說話只是朝江秋笑著點了點頭,見此江秋看了他一眼同樣陷入沉默。
叫上李銘認路是一方面,還有就是想護送一下這小子。
以大刀門的行事風格,當街行兇只是家常便飯。
其他人江秋不擔心,李銘不同,他實力最弱,憑借他身上這身武館弟子打扮,說不定就得橫尸街頭了。
將幾名師兄的尸體送回他們各自家中,頓時引起了幾家人痛哭哀嚎,有幾家想要痛斥江秋,可看在豐厚的撫恤金下,他們還是沒有放肆。
每家江秋都給了二十兩銀子,他自己還貼了點進去。這些銀子不說過一輩子,省著點用,尋常窮苦人起碼幾年內暫時無憂。只是不知道以現在物價的漲勢,還真說不準,這該死的世道。
牛車緩緩前行,江秋一陣輕嘆。
“師兄,我...我家就在前面拐角不遠的地方,那個最矮的就是我家!”
聞言江秋旋即順著李銘所指方向望去,卻見在一片低矮的破舊房子中有一戶極為破敗,沒有院子占地面積也很小旁邊還是一個茅廁,房門似乎一推就會倒的樣子。
這里一整條街都屬于貧民窟了,按照貧民窟的標準,李銘家就算是在貧民窟也屬于極為底層的存在。
“娘!小魚兒!”
剛一跳下牛車李銘就迫不及待打的高聲叫嚷了起來,不過半響也沒見人回應,頓時加快了步伐。
見此江秋也是皺了皺眉神色凝重幾分同樣緊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