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也不見大刀門那邊發難,青衣堂那邊了無音訊,就連劉渣女也仿佛對他失去了興致。
這讓江秋反而有些不安。
當然并非因為這些,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城內流民似乎一天天變多了起來,也因為饑餓變得愈發不安分起來。
起初還只是祈求他人施舍,現在已經有一些餓的發瘋的流民偷竊路邊攤販的吃食和錢糧。
前日更是出現一起,流民入室殺人世間,還是城內販賣糧食的鋪子,隨著流民越來越多,那些商賈也覺得商機到了,開始囤貨居奇,前些天還出售糧食,最近更是直接關門,。
也是因為此等行為,激怒了流民,造成了入夜強闖糧鋪進行哄搶。糧鋪值夜的一伙計更是被群毆致死!
這事情引起了江秋的警覺,不僅如此縣衙更是震動,糧鋪被哄搶的第二日就下令全城戒嚴。并且開始嚴禁流民進城。
同時對城內的一些流民進行驅逐,昨日更是引發了好幾場流民暴亂的事件。幾名差役差點被洶涌的流民群毆致死。好在有幾名九品武夫層次的捕頭迅速趕來彈壓,算是穩住了局面。
然而城內流民眾多,想要悉數將其驅逐是不可能的。
并且聽聞,前幾日那起入室搶糧事件似乎還有城內百姓摻和其中。
這種情況,江秋隱約猜到是為什么。
城內百姓大多都是長期定居于此,大多都在城內賣苦力生活,可不像城外村落的農戶好歹還有幾畝地填肚子。他們就完全靠買糧過日子。
糧商抬高糧價也就罷了,多花點銀子勉強還能讓自己不至于餓死。現在連糧都不肯賣了,這如何不會出亂子?
“相信城內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只怕遲早就要出大亂子了!”
楊師坐在椅子上滿臉愁容,一大早楊師就叫上江秋嚴闕王漢李銘幾位徒弟在重新修繕好的書房內議事。
“師尊,此事何解?縣尊大人不是已經下令封城和戒嚴了嗎?且還鎮壓了那群暴民,不僅如此縣尊還嚴懲了幾家糧商,如今糧價更是恢復了數月前,此乃善舉!”
嚴闕率先反問,這番話引得王漢以及懵懂的李銘點點頭。
城里的情況他們也聽說了,前些天那糧價那可是一天一個價,最后更是到了無糧可買,眼下則因為暴亂,糧價在官府的強行介入下恢復如常。
這里似乎也就江秋還是緊蹙著眉頭,最近縣尊大人的一系列舉措的確不錯。
算是現如今看起來最好的決定了。可在江秋看來則不然。
“阿秋,你可有何見地?”見一眾弟子中似乎只有江秋面色不對,這讓楊開山有些期待道。
聞言江秋點點頭,也不藏拙,略作思忖道:
“縣尊大人眼下的舉措的確不錯,可未免有些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了。”
“哦?”這倒是出乎楊開山的意料,目光有些凝重的看向江秋。
這徒弟雖說入門晚,但在自己這一眾徒弟中,不僅天賦最佳,似乎也更加沉穩有見地一些。
“如若流民并未成氣候之際,果斷封城戒嚴,再嚴格規定糧價,自是很好。
可眼下城內流民之數都不亞于半數城內民眾,如此多的流民就是不定時的火油一點就燃。再加上城內局勢本就不是縣衙可穩定的。
內部本就不穩定,再火上澆油,這只怕.....”
江秋的意思很明顯了,這縣尊大人早干嘛去了?明知道城內兩大幫派虎視眈眈的,現在又平添這般多流民。
到時候只須在有心人的唆使下,就是一股洶涌的浪潮,頃刻就能將伏陽縣衙這小舟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