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江秋猜的也八九不離十,此時原北河縣縣衙,現姚東成臨時辦公之所。
姚東成站在后堂,雙手背負身后仰望墻壁上的一副北河縣以及周邊數十縣城輿圖。這里原本應是掛著的一副山水畫,乃是北河縣縣令得意之作。
奈何姚東成如今被府尊提拔為郡尉,這在戰亂之前,郡尉相當于一郡軍武長官,統籌一郡之地一切軍備之事。
如今就不同了,南方個郡明面上個郡府尊都還只是郡守,也就是一郡主官,可實際上其實權都相當于州牧。
大楚以三郡為一州,一州主官為州牧,按照大楚官銜,為文官二品階級。
又稱之為封疆大吏,權力之大可開府建衙,相當于擁有一州絕大多數官員任免權,權力之大可見一斑。
可今時不同往日,隨著京城皇權都出不了京畿之地,州牧失去京師的支持,權力逐漸消散。而那些郡守一個個則成了所在郡的州牧。
可以說現在的大楚,每個郡郡守雖明面上還是郡守,實際權力在所治郡相當于州牧。
姚東成就是如此被臨時提拔出來的,可能是考慮到此番抗擊叛軍需要一位能鎮得住場子的將領,于是姚東成被推了出來。
也是因此,本地縣令則直接邊緣化,淪為了管后勤的軍務官,就連衙門都淪為了姚東成的辦公之所。
然而此刻姚東成看著輿圖一臉的雄心壯志。
“大人,此番捷報已然快馬加鞭送呈至府城,相信再過幾日便會出現在府尊大人案頭,屆時大人必是大功一件!”
一旁一位文士大半的中年人笑著拱拱手,滿臉的恭維。
聞言一直看著輿圖的姚東成這才轉頭看了眼這文士笑著點點頭。
“你所寫的捷報我也看了,不錯!”
聞言文士笑的更加諂媚起來,正欲謙虛幾句,姚東成卻是語氣微沉道:“可寫的有些過于夸張了,斬敵一千退敵五千,你覺得的府尊能信幾分?”
聽此文士心中就是咯噔一下,暗道自己這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好了,下不為例,你說咱們此次退敵五萬叛軍,這折損可不小,你說這要是折損大了點,府尊看了會如何?”
姚東成深深看了眼文士,見此文士心中瞬間明悟,連忙拱手道:
“大人此舉甚妙!此次大戰我軍雖退敵五萬,勉強守住北河之地,可這糧草被叛軍燒毀,甲胄兵刃更是損毀不計其數,府尊聞言想來必會憂心無比。”
說完文士心中暗罵,都說他們讀書人心臟,沒想到武夫臟起來這做起事來一套一套的。
報功這事也玩出花來。
如若按照他先前所報,雖也有厚賞但大多也只是虛銜,而姚東成此舉則既得名也得利,可謂名利雙收好處一網打盡。
“唉,你也別想多了,本官此舉也是為了三川郡,為了將叛軍抵御于此三川郡門戶之地。”
姚東成看了眼文士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長嘆了口氣。
“本官算過了,想要擋住這源源不斷的叛軍。本官還需得要錢要人,北河縣地處平原開闊一帶,與中原之地相交地勢平攤遠不如腹地那般河川遍布山野叢生。
此地更適合戰馬奔襲,本官想過了,須的在北河縣附近鑄就三座副城以為犄角。在練精兵練強軍,否則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