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景,徐浥塵懸著的心稍稍平復了一些,他清楚,青木玲子不像剛才那么激動了。
雖然徐浥塵很清楚,微表情讀心過于耗神,不過性命攸關的時候,頭疼就頭疼吧,總比沒命要強。
見青木玲子不像之前那么沖動,徐浥塵說話也放松起來,看著青木玲子說道:
“小野組長,你父親青木處長是最了解我的。
我這個人從不和女子交往,今年都二十四了,連個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
你說我非禮你,你父親一定不會信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就你這小白臉的模樣,油腔滑調的德行,說沒和女子交往過,你騙誰啊。”
說著,青木玲子的槍口又進了徐浥塵幾分。
雖然青木玲子語氣依舊強硬,沒有半點緩和。
不過徐浥塵發現,青木玲子的眉梢已經完全松弛下來,現在這個態度,就是故作姿態罷了。
想到這里,徐浥塵將手抱到腦后,向青木玲子靠近了幾步問道:
“小野組長,既然你這么想讓我去死,那臨死前我也不想做糊涂鬼,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明明叫青木玲子,在江城竹機關卻叫做小野由美嗎?”
“好,那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
我的母系小野家族,是帝國幾大世家之一。
即便嫁出去的女兒,生的子女也都有一個母系姓氏的名字。
正因這個緣故,我起了母系姓氏的名字,就是這個小野由美。
至于在江城,我為什么不叫青木玲子,而叫小野由美,原因很簡單。
我的大伯是江城憲兵大隊青木一彥中佐,我不想讓外人覺得,我是靠了大伯才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你明白嗎?”
“原來是這樣啊,青木小姐果然有志氣,不靠家族扶持,靠自己的本事工作,在下佩服佩服。”
徐浥塵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想:“改個名字,外人就不知道你的關系了?就你這個黃毛丫頭,在日本軍隊沒有什么關系,怎么能做到上尉,明擺著自欺欺人嗎?”
“這回你知道怎么回事,能做明白鬼了。我要動手了,以后的今天,就是你每年的忌日,但愿能有人給你燒些紙錢吧。”
青木玲子的話音剛落,徐浥塵連忙又說道:
“等等,等等。小野組長,我還有一件事沒弄明白,能不能讓我弄明白再死?”
“有什么事,你接著問吧。”青木玲子似乎有了耐心,舉著槍問道。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知道是我拔過匕首后,就大發雷霆,還要殺我?”
話一出口,徐浥塵就后起悔來,這話問的,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果然,青木玲子稍稍松下來的眉頭又緊皺起來,“徐浥塵,剛才我都想放過你了,沒想到你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啊。好,那我成全你。”
說著,將手槍對著徐浥塵的頭瞄了起來。
這一回可不像之前,徐浥塵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