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審問只要與之前有所不同,那徐詠就有投誠可能性,就會誤導江城地下黨的判斷。”
徐浥塵越說越自信,聽得中川禮三和青木玲子頻頻點頭。
“有道理,這么下來,地下黨想不信都不可能了。那我們現在,就提審徐詠。”中川禮三說道。
……
現實,果然比想象的更加殘酷。
審訊室在憲兵大隊的四樓,與審訊室相鄰就是憲兵隊刑訊室。
這是徐浥塵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刑具,真實的刑訊,比影視劇演繹的更是觸目驚心。
人間地獄已經不能形容這里的場景,太血腥,太殘忍,令人窒息。
見到這樣的場景,徐浥塵的心似乎已經開始流血,他實在想不出如此情形下,血肉之軀是如何經受住這般摧殘的。
“不行,無論這些被刑訊的人是哪個陣營,只要是一心抗日堅貞不屈的,自己一定要為他們做些什么。
不能讓他們的罪白遭,不能讓他們的血白流,不能讓他們的性命白白犧牲。”
想到這里,徐浥塵的拳頭不禁握了起來。
審訊室倒是普通,里外兩個屋,里屋坐著犯人,外屋坐著審訊官,兩個屋由鐵柵欄隔開。
聽中川禮三介紹,因為徐詠已經宣判的緣故,這些天并沒有對他上刑,還讓醫務所做了些簡單醫治。
畢竟要公開槍斃,不能給外人留下屈打成招的口實。
中川禮三、徐浥塵和青木玲子坐定后,中川禮三命令憲兵將徐詠帶進審訊室。
幾分鐘后,柵欄里面小屋的門打開了,徐詠被兩名憲兵拖著進到了刑訊室。
兩名憲兵又將徐詠抬上刑訊椅,用手銬腳鐐將他手腳固定好。
這時,柵欄外的徐浥塵,才看清三叔的樣子。
幾個月的折磨,三叔已經徹底脫了相。
顴骨已經被打塌,嘴唇已經爛掉,里面的牙齒也是殘缺不齊,應該是刑訊室被生生拔出來的。
見到眼前的三叔,一股酸水不禁從胃里涌了上來,徐浥塵努力咽了幾下,才咽了下去。
中川禮三見徐詠已經帶到,便對身邊的徐浥塵說道:“徐副官,徐詠已經帶到,你看是你審還是我審?”
“中川隊長,把這個徐詠帶到刑訊室,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于你審還是我審,也就是走個程序罷了。”
“是啊,這個徐詠我審了不下二十回,能用的都用上了,人都快打死了,也沒有招半個字,我是無計可施了。
徐副官,你我都是東京陸軍學院畢業,可謂師出同門,不知道這幾年陸軍學院在刑訊方面有沒有什么突破,增沒增加新的審訊方式?”中川禮三問道。
“中川隊長,陸軍學院傳授的課程以作戰和諜報為主,對刑訊確實沒有什么新的建樹。
既然讓我問問,我就用中文問上一問,也許有意外的收獲。”
“嗯,這倒也是辦法。中國人也可以做帝國的軍官,這個對徐詠也許有吸引力。
徐副官,開始吧。”中川禮三說道。
聽到中川禮三的應允,徐浥塵抬起了頭,向柵欄里面的徐詠問道:
“里面坐著的,是不是江城地下組織負責人徐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