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叩門聲過后,許憂的小院外傳來了海鯤恭敬的聲音:
“晚輩海鯤攜弟子段云鵬來拜會前輩了。”
“哦?”
許憂一揮手,院門憑空打開,笑道:
“海宮主還是如此有禮,云鵬都是老夫院中常客了,不必這般拘禮。”
他招呼二人落座,隨后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知海宮主此次前來有何事相求?”
海鯤是個聰明人,知道許憂喜歡清凈,哪怕是將弟子留在這里幾個月來也從來沒有上門叨擾過。
甚至在他得知上玄宗主徐清時不時搭著慕容敬的線來許憂的院中做客時,他還嚴厲的訓斥過對方,唯恐他們叨擾的多了惹許憂不喜。
如今他卻破天荒的親自上門,不是有事相求許憂也不信。
“唉!瞞不過前輩法眼,晚輩正是有一樁難事實在沒有辦法,才厚著臉皮硬著頭皮來請前輩出手相助的!”
海鯤無奈的嘆息一聲,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想來求許憂。
作為一個晚輩,又給不出什么人家看得上眼的東西,哪里敢隨隨便便上門來求呢?
“哦?海宮主身為上境五品的仙君,在全天下不說頂一流的強者,也是一方巨擘了,到底是什么麻煩事能讓你都解決不掉,反倒上門求老夫呢?”
許憂饒有興趣的問到,只聽海鯤無奈嘆息一聲,將事態原委緩緩道來:
“說來實在慚愧,近年來我碧水云宮所轄的海域之上時常發生怪事,一些往來運送奴隸的商船都無一幸免的沉沒海中無人生還,搞得海邊的百姓和島上的居民人心惶惶。”
“起初那些販賣奴隸的商賈求神拜佛、又重金請別處的修士和我碧水云宮的修士保駕護航都無濟于事,我碧水云宮的人去多少死多少。”
“這幾年下來實在解決不掉,都驚動我這當宮主的親自下場替那些商船護航,結果卻發現那興風作浪覆沒商船的是一位和我有著同樣修為的修士。”
“前輩你也知道,同境界之下晚輩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勝負難料,哪里還能在對方手下保下那些商船呢?”
“結果那人也不和晚輩爭斗,只覆沒了那些商船后潛入海中不見蹤影。直到前幾日晚輩又請來神道之中的波神陽侯神君相助,以我二人之力才保下一艘商船,兇手卻仍沒能抓捕歸案。”
“前輩可想而知,這海上商船往來不計其數,晚輩和陽侯神君也沒辦法一直護著那些商船,護也只能護著一艘罷了!”
“事到如今,百姓中的恐慌情緒已經愈演愈烈,此事若再不解決,對那片海上的經濟、民生以及我碧水云宮的臉面都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晚輩這才不得以之下,厚著臉皮來請前輩出手相助,還請前輩看在云鵬的份上,看在黎民蒼生的份上,發一發慈悲吧!”
說罷,海鯤起身朝許憂深躬一禮,這態度要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可見這事真將他給難住了。
許憂聽后,捋了捋胸前短須,沉吟道:
“解決一個上境五品的修士對于老夫而言的確不難,不過……”
聽到不過二字,海鯤的心底就一沉,只聽許憂接著道:
“不過老夫接下來還有要事,又不愿參合你們這些世俗之中的麻煩,讓海宮主失望了。”
這是擺明了拒絕,海鯤當然明白,嘆息一聲后垂頭喪氣的拱手告辭。
“不怨前輩,此事本就和前輩無關,是晚輩唐突冒犯了,還望前輩恕罪。”
說罷,海鯤轉身離去,搖椅上的許憂卻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