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他快步上前,先是和許憂見禮,隨后和姜太常雙手緊握,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老四啊,你還是十年前的樣子,還是我記憶中的老四啊,一點有沒有變啊!”
姜太常老淚縱橫。
一別十年,已死之兄弟重現眼前,還是當初那副舊顏!但卻他已不再是十年前的姜太常,姜家也不是十年前的姜家了!
“二哥,我沒變,可你老了!這才十年的時間,你怎的老成這幅模樣!”
在第一眼見到姜太常,模糊間認出他來時,從那副蒼老頹敗的面容之中,姜太丞便明白了姜家之中定是發生了大事,才將他的二哥在短短十年時間內逼成這幅樣子。
“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
姜太常無奈搖頭,兩兄弟坐在城隍廟內敘舊,他將這十年間家族發生的事一一說給對方聽。
聽聞姜家如今的主事姜武為搏功名爵位,命他的大哥姜太祠充當誘餌炮灰去送死,成就武侯之封時,姜太丞不禁拍案而起怒道:
“好一個姜家旁系!大哥怎的如此糊涂,姜武豺狼之心人盡皆知昭然若揭,大哥怎會如此輕易就范,甘愿拿自己的命,拿我姜家主脈的前運去成全姜武,成全他們旁系!”
“唉,老四消消氣,消消氣,這不怪我們大哥。”
姜太常比姜太丞年長五歲,又經歷十年族內高壓,顯得比姜太丞老成持重的多,他先是揮揮手示意姜太丞座下說話,隨后才無奈的低頭道:
“主脈旁系,都是姜家。背井離鄉當做外鄉人不好混,一個大家族在那里擺著,族內族外近十萬張嘴等著吃飯。這一切不是為了姜武,更不是為了旁系他們,而是為了整個姜家啊!”
“哼!”姜太丞悶哼一聲,他不是不識大體之人,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接著義憤填膺怒道:
“我姜家主脈為了整個姜家犧牲那么多,可他們旁系,那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又是如何對我們的!”
說罷,他面露憤恨之色,喘了幾口粗氣略微平復心緒過后,又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倘若老爺子還活著,定輕饒不了他們這群狼心狗肺的畜生!”
“夠了!老爺子死了!”
姜太常一反常態的瞪大雙眼盯著姜太丞一聲重喝,像只發怒的老獅子,驚的姜太丞不知所措。
片刻后,他又低下頭,恢復了那副頹然衰敗的樣子低聲喃喃道:
“老爺子死了,連魂都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們連個城隍土地都沒給他祭上。現在就連他老人家的寶刀都被應國朝廷竊走藏在宮里,還提他做什么。”
這一驚一乍,將姜太丞的怒氣給驚沒了,心緒也平定了,他起身朝姜太常微微一禮,賠罪道:
“方才四弟情緒激動,請二哥見諒了。”
姜太常并不怪他,只是默默擺手示意他座下。
隨后姜太丞又問道:“二哥,你說老爺子的寶刀被那應國的人竊走,藏在了宮里?”
姜太常默默點頭,如此一來姜太丞的臉上更為不解,眉頭深蹙。
“二哥,老爺子的那對逆鱗刀自打老爺子升天辦葬的時候就沒有找到,也就是說這刀絕不是老爺子死后才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