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柱聽到聲音,起身作揖“原來是大郎。”
在此世,師如父,弟如子。所以黑柱稱為施磊一聲大郎,并沒有任何不對。
“黑柱兄為何悶悶不樂”施磊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
黑柱當下便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隨后說道“看來這事會讓郎君難做。”
聽完后,施磊問道“其實此事可大可小。”
黑柱抱拳,說道“請大郎教我”
“師父不會在意外人的看法,他真正擔心的是黑柱兄你。”施磊斟酌了一下用語,緩緩說道“師父已待你如親人,黑柱兄無論你是認祖歸宗,還是留在這里,他老人家都會很高興。”
黑柱繼續靜靜聽著。
施磊坐下來,接著說道“可若黑柱兄認祖歸宗,即使不離開,師父內心也應該會有些傷感的。”
黑柱的眼睛在發亮。
“雖然外人說師父已成真仙,但我們這些親近之人都明白,師父修的不是絕情之道,他有著凡人的七情六欲。”
黑柱站了起來,使勁抓著施磊的手“大郎繼續說。”
“如果你想一勞永逸,可以這般這般。”施磊附在黑柱耳邊,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黑柱先是發愣,隨后狂喜起來,連連喊道“不錯不錯,這法子不錯。我這就外出,還麻煩大郎護衛我一二。”
“好說好說。”施磊跟在了后邊。
兩人騎著馬,快速奔向杭州城。
此時的月滿西河客棧,燈火通明。
其實即使不點蠟燭,杭州城上方的太陽船,依然能把整個杭州城點亮如白晝。
客棧一樓的大廳里,坐著兩撥人。
門口大開,街道外邊圍了很多圍觀的人,但卻沒有人進去客棧。
因為他們都清楚,系統門的楊夫人,正包場與人談正事。
而門口大開,也是為了避嫌。
一張極大的紅木方桌,楊金花坐在主位,龐梅兒和趙碧蓮兩人坐著旁邊的側位上。
而在方桌的對面,遠遠地坐著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楊金花明明是個少女模樣,卻端坐如鐘,硬給人一種大將軍的威壓之感。
她頭上的琉璃鳳釵,更是輕輕搖擺,閃動著讓人心慌的五色光澤。
對面的那群唐家人,個個神情緊張,不敢正眼看楊金花的臉。
“黑柱愿不愿認祖歸宗,這事我們可以慢慢談。”楊金花淡淡說道“但無論如何,黑柱都不會隨你們回是中州府的,他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
這話一出,對面不但沒有生氣,他們反而面露喜色。
而這話傳到了客棧之外,很多人覺得有些不解,但隨后又覺得理所當然。
若黑柱是個美人,楊金花這話有替夫綁人的嫌疑,但黑柱是個男的,便沒有這問題了。
況且黑柱的來歷,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
一個汴京的乞兒,得幸被陸真人看重,當了管家,吃穿用度皆不愁,如此厚待,如若再不能算陸家人,也確實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