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柱不好意思地搖頭:“我從小就在街上流浪乞食,怎么可能有錢吃那種好吃的東西。”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前走。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特別是來到一處河水邊時,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特別是一座木質大拱橋上,更是擠滿了人,幾乎到了無法移動的地步。
橋的兩邊擠滿了小販商家,在使勁吆喝著自己的貨物。
人聲鼎沸。
得益于陸森衣服上的那個頭骨畫,人見人怕,周圍的人下意識避開,形成一個小空圈,因此兩人比其它人更方便走動。
這座橋很大,來到橋頂,找到了那個‘老張大餅’攤子,要了兩塊大蔥油大餅。
黑柱吃得很香。
但陸森卻覺得一般般,甚至覺得有些難吃。
雖然用了蔥和少量的油遮掩,但其實面本身是有餿味了的,估計放了很久沒有賣出去的又烤一下賣給客人了。
另外這大餅沒有放鹽,一點咸味都沒有,油也放得很少,吃起來干巴巴的,說是蔥油大餅,倒不如說是放了蔥的烤面片。
更為離譜的是,陸森還在面餅中吃到了些難以哽咽的片狀硬物,根據這嚼勁和舌頭碰到其產生的微澀痛感,十有**是磨碎了的小麥殼沒跑了。
雖然難吃,但陸森沒有吐掉和扔掉,他站在橋邊欄上,一邊艱難地吃著大餅,同時打量著周圍。
這座木拱橋很長很寬,而且也很高。
橋下的拱洞極大,有絡繹不絕的船兒來往。
小漁船,大畫舫。
此時陽光西斜,橙光鱗鱗的河面上,傳蕩著艄公的漁號兒,也有畫舫上鶯鶯燕燕們的嬌笑。
身后是橋面商販和行人們的嬉鬧聲。
雖然此地世人的穿著打扮,風俗人情不同于穿越之前,但繁華熱鬧卻一脈傳承。
熟悉的音容,熟悉的笑貌。
嚼著難吃的大餅,恍恍惚惚間,陸森覺得自己似乎在畫中一樣。
某個深藏在腦海里,幾乎不會真正忘記的畫卷,隨著記憶的復蘇,浮現在了眼前。
畫卷與現實漸漸重疊。
“清、明、上、河、圖!”
陸森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喊出了這個名稱。
同時他每喊一個字,沒有拿著大餅的左手就會重重拍一下橋面欄桿。
激動萬分。
五記重重的巴掌下去,一縷縷白色的紋痕遍布著這座木拱大橋的表面。
許多行人都注意到了這些白色且扭曲像是蛛絲一樣的紋痕,不明所以,也沒有任何危機感。
而此時黑柱已經被嚇傻了,快吃完的大餅掉在了橋面上。
他卟通一聲跪下,抱著陸森的雙腿使勁哭喊道:“郎君,郎君,求你了。如果面餅不合你心意,如果是太難吃了,你就打死那個老張,也可以打死我,但別拿這座橋撒氣啊,這上面至少有上千人啊,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