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麻布包中,有嗡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
陸森回到院子里,金林檎跑過來,害怕地說道:“郎君郎君,那兩個丑鬼又來了,他們剛才還說要拐我走。”
看著金林檎因為害怕而在顫抖的小身體,陸森表情有些發冷。
而另一邊,丁氏兄弟仗著輕功不錯,跑了十幾里遠,然后躲進了一農戶家中。
弟弟丁兆蕙趴在木床上,露出半邊屁股。
丁兆蘭用燙過的小刀,割開臀肉,再把上面掛著的箭矢撥了出來,扔到一旁。
丁兆蕙發出一聲慘叫。
“幸好那丫頭力氣不大,用的是短弓,射中的又是戲腚,箭矢只入肉三分。”丁兆蘭用驚魂未定的聲音說道:“要是被那白衣少年的長弓射中,我們兩人不死也得重傷。”
丁兆蘭一邊說著,一邊給弟弟的傷口處灑金創藥。
此時丁兆蕙感覺傷口沒有那么痛了,他吸著氣說道:“那小女孩娃的箭也會拐彎,我聽風辨位,明明是躲開了的,但聲音又追了過來,然后就中箭了。”
丁兆蘭沉默著,他想起了之前的異像,然后說道:“弟弟,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被五鼠耍了。”
“他們怎么會耍我們,要知道,我們都是松江人(舊上海),可是同鄉啊。”
宋人很講究同鄉之情,同村之誼。
“五鼠既然和展昭,也和那個白衣少年郎交過手,那么必定也遇到過那看不見的墻,也肯定見識過會拐彎的箭。韓老二腿上那支箭,可和你臀上撥下來的那支一模一樣。”丁兆蘭哼了聲:“可他們可曾說過這兩件事?”
“沒,提都沒有提過。”丁兆蕙搖搖頭,他的表情開始漸漸變冷:“只說了展昭和那少年郎卑鄙無恥,偷襲他們。”
“所以說我們兄弟倆傻啊,人家說什么就信什么。”丁兆蘭嘆了口氣,滿臉郁悶:“兩個打五個,就算是偷襲也是合情合理的吧?怎么之前他們說什么,我們就信什么。”
丁兆蕙瞪大眼睛:“對喔,兩個打五個,就算偷襲了又如何!”
屋中氣氛沉靜下來。
兩個大男人臉上都是害臊之意。
特別是丁兆蕙,覺得丟臉之余,他現在只想罵街。
這才興致勃勃地踏入江湖不到半個月,便被人耍了一頓,差點替人代死。
還虧之前他們認為自己兄弟兩人,很快就會闖下偌大的名聲。
現實便是狠狠一巴掌過來。
兩人沉默了好久,好一會丁兆蘭說道:“弟弟,你覺得那個少年郎的院子是怎么一回事?”
“妖法!”丁兆蕙氣憤地說道,他現在鼻子還在隱隱作疼。
“就不能是道法,或者仙術嗎?”丁兆蘭反問道:“能在煌煌烈日下出現的術法,會是妖術嗎?”
丁兆蕙愣了下:“也對,有可能是道法仙術,輸給這樣的異人,我們兄弟倆似乎也不冤。”
丁兆蘭眼睛中滿是期待:“我想學。”
“那少年郎會教嗎?我們這才剛得罪了他。”
丁兆蘭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我清楚,這世間,真正懂得術法的人,少之又少,我們如果錯過,一輩子再難遇到這樣的機緣了。”
“我也想學,可我清楚,那少年郎不會教。”
“那我們就去求他。”丁兆蘭站了起來,雙眼放光說道:“讓他看到我們的誠意,一天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一輩子。”
于是第二天,陸森起床后,發現院子外跪了兩個大男人。
兩人都赤裸上身,綁著一捆帶刺的藤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