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襄陽王轉身離開。
趙禮床上猛了會,然后猛地重重一拳打在自己的床上,表情極是后悔。
襄陽王出了兒子的房間,旁邊便有個留著長長鼠須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同時說道:“王爺,我這幾天派人查了下,發現事情確實是有些不對,似乎有人在查我們。”
“不對才是正常的。”走在庭院湖心的小橋上,襄陽王低頭看著湖水中的錦鯉,說道:“暗地里那幫人,故意把虹綢的事情與我家扯上關系,現在大量的視線看著我們,事情很難做。傳令下去,除了明面上能見人的事務,其它的事情全停下來。”
這中年幕僚模樣的男子輕輕點頭,然后離開了。
等小橋上沒有人后,襄陽王趙玨輕輕用拳頭錘了下白石欄桿:“究竟是誰,如此一來,要想起事至少還得再等三年!人生又有多少三年可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好一會后,他才將自己的怒氣收斂,重新將神色變回原來風輕云淡的樣子。
等了七日,虹綢的拍賣終于開始了。
杭州城有數個拍賣場地,而虹綢的拍賣,則放在了碧天閣。
這是一個張姓豪商的產業,但仔細調查的話,會發現他背后的人是汝南郡王。
原本碧天閣在杭州城是排不上號的,里面拍賣的奇貨數量不及襄陽王的‘濟海樓’多,質量也比不上有朝廷背景的‘倚正坊’。
但這次虹綢的出現,著實讓汝南郡王設置在這里的拍賣行,火了一把。
看著一樓正廳處的人山人海,碧天閣張員外真是笑得后大牙都能看得到……
這次杭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來了,即使是襄陽王,也坐在了天字號的貴賓室里。
與他同室的,還有權杭州知事呂惠卿。
呂惠卿進來后,先給襄陽王行了個禮,然后在對面坐下,笑道:“沒有想到,小小的虹綢拍賣會,居然把急公好久的襄陽王都請來了,這碧天閣真有面子。”
“呂知府還不是一樣過來了?”襄陽王抱拳笑笑,看著沒有什么架子。
聽著襄陽王的名頭很大,地位很高,但其實真要算起來,也就是可以欺負一下平世百姓、豪商與小官吏的程度,真正的文官高層是不太看王爺臉色的。
可以這么說,北宋的王爺,就沒有幾個能支棱得起來。
呂惠卿雖然還沒有成為真正的文官高層,但他是正兒八經的科舉出身,年紀輕輕已經是正六品官,甚至還得到龐太師、歐陽修等高層文官的常識,前程不可限量。
兼之他此時又年輕氣盛,心氣極高,即使是對上襄陽王這種大人物,也是不帶怯的。
“聽說這事與陸真人有關,自然得前來看個究竟。”呂惠卿抱拳笑道。
關于虹綢的出現,有很多說法,但最讓人信服的,莫過于是‘陸真人賜下’這個傳聞。
畢竟之前,陸真人款待一個江湖人,結果被人把家中的仙器都盜了這事,已經傳遍大江南北了。
現在自認有點實力的江湖人,都在想著辦法去追殺那個青陽客。
杭州城中,已經有很多有從襄陽王府中拿到了虹綢的一些邊邊角角。
道聽涂說不可靠,只有自己親眼看見,親手摸到,他們才曉得,這些虹綢的質量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