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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十八中和東甌二高的下半場比賽,風云突變。江森說到做到,上場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放開了就干。強行保留到這最后20分鐘的體力,就跟那天被江阿豹在山里追殺的時候一樣,徹底地釋放出來。前十分鐘,江森里突外投,把對方的防線撕得粉碎。
那些號稱的所謂特招生,其實無非也就那樣,又不是職業運動員,只要過了心里這關,打起來跟野球場也沒什么區別。兩隊比分分分鐘拉回十分之內,羅北空和胡啟幾個人也都拼了命地防守,幫江森擋拆、盯人,給江森拉出一對一單挑的空間。激烈的場面,令現場數百名東甌二高的主場觀眾全都跟看國際比賽似的,連拳頭都狠狠纂起。沒人知道江森這個家伙,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東甌二高那群長期在市里打比賽的選手,全都被江森打了個措手不及。
“秘密武器啊!”十八中把比分追近到只剩4分,時間僅剩不到3分鐘,東甌二高的教練故作鎮定地叫了暫停,布置戰術。
江森回到場面,儼然打得指尖都發麻。
缺氧了。
“操,有沒有灌籃高手的感覺?”江森笑著問羅北空。
羅北空反問道:“你特么還行吧?”
“男人有說不行的嗎?”江森直起腰來,拿起礦泉水瓶,喝了一小口水,嘀咕道,“老羅,我這輩子,只打這一回比賽,這個冠軍,我說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昨天我沒力氣,那是我沒得選,不過今天,輸贏就由不得那群小朋友了。”
江森目光明亮地看著對面。
羅北空幾個人,精神頭一下子就被江森這沖天逼氣提振起來。
幾秒后,暫停結束。
雙方隊員重新回到場上,十八中全員已然小宇宙熊熊燃燒。
反觀打慣了順風局的東甌二高,雖說是剛剛布置完戰術,但心底里卻完全是亂的。
剛一開球,江森立馬就是一個搶斷,獨自一人眼里只有籃筐地飛奔而上。
一變相過掉前方的放手隊員,腳下一蹬的瞬間,自己都感覺身體像是飄了起來,幾近乎扣籃的高度,指尖擦著籃筐,穩穩將球擱進了筐里。
“孟局!孟局你看!”坐在場邊的高處長,激動得歇斯底里。
兩分鐘后,裁判吹響哨聲。
在比賽的最后時刻,江森神擋殺神,一個人獨得6分,下半場替補上場貢獻24分,十八中再次以2分的微弱優勢險險勝出。
曾有才坐在臺下,看得目瞪口呆。
江森一下場,立馬就躺倒在場邊的長椅上,喘得跟要死了一樣。
手腳冰涼,渾身發麻,指尖發紫,嘴唇發紺。
聽著耳邊羅北空他們的歡呼聲,他仿佛覺得魂靈和身體分離,知覺也正在體外游移。可哪怕這樣,他腦子里想到的,依然卻是:下午回去睡一覺,晚上還能再碼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