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實上,江森最應該問位面之子的問題,其實應該是,《我的老婆是女王》的繁體版,現在在海外市場賣得怎么樣。
如果賣得跟《我的老婆是女神》差不多的話,那么一切真相,自然就不言而喻。
但是江森沒問。
因為就算問了,位面之子給出的答案,也不見得是真的。
甚至連位面之子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真正的答案。
他只不過是個打工仔而已……
幾通電話打完后,江森腦子里轉了一圈這些有的沒的,不知不覺,就沉沉睡去。
次日周六早上,等邵敏他們這群新學期雞血已經退盡的家伙醒來時,302寢室里,已然沒了江森的蹤影。一整個周末,江森幾乎全天候泡在自習教室里挪過屁股。只有中間傍晚的時候,把賓賓從窩里放出來兩次,讓它在操場上跑了半個小時左右。
等到周日晚上,江森上自習的時候,黃敏捷突然提了個地理的問題。
江森一句兩句地感覺解釋得不透徹,干脆就在黑板上畫了個世界地圖,從全球氣候類型的大概分布開始說,東經多少度到多少度,北緯多少度到多少度是什么氣候類型,原因是如何如何,所以呈現出什么什么樣的季節性降水和氣溫情況,因此這個地方適宜什么什么樣的作物生產,產生什么什么樣的經濟類型,形成了諸如這樣或者那樣的城市,但是由于這邊和那邊存在山川、徑流、洋流之類的特殊情況,因而導致了與該地區正常情況不一致的現象……
一通嗶嗶嗶嗶,直接逼了兩個多小時,黑板上畫得密密麻麻,把黃敏捷聽得甚至都忘了她剛才問的是什么問題,甚至把隔壁高三的學生都招來了。
幾個高三的文科生還在底下問啊問,江森就知無不言地扯啊扯——說起來,曲江省江森他們這一屆的地理教材,簡直廢物到極點。高一用來應付會考的教材也就罷了,高二和高三的教材,就全都是壓根兒和高考內容都匹配不上的玩意兒,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么過審的。所以東甌市這邊的高中,高二地理的教材,干脆是市教育局統一匯編的。
并且為了趕進度,這套教材是直接把高三應該學的內容也全都囊括了進去。也就是說,江森他們雖然才上高二,但高中三年的課程,其實現在就已經快學完了。
因而相比起歷史的拖拖拉拉和政治的反復概念解釋,鄧月娥上課的效率,簡直就跟開火箭似的。每天上課幾乎全都是嶄新的知識點,天天都是新世界。所以現在,整個高二除了江森之外,可以說沒有一個學生,能真正完全跟上地理課的上課節奏。而且即便是江森,時常也會出現記憶混亂,被那繁復、龐雜的知識點,偶爾搞得要懷疑一下自己的智商。
所以只能背,不停來回地背。背到高考之前,對這些知識點的熟練程度,達到隨便給一張世界地圖或者中國地圖,就能指著上面的東西,幾乎把整本書都背出來的程度。
——可就算這樣了,地理想拿滿分,也還是不夠的。
你還得知道晨昏線該怎么用,水平氣壓梯度線該怎么看,各種不同類型的地圖該怎么讀,水怎么走、風怎么吹、云怎么飄、時間怎么算,要學熟、學透、學精各種和地球運動相關的地理計算問題,得知道太陽和月球是如何影響一年四季、每天早中晚某個地區地表環境變化的,乃至某些時候,甚至把全球各主要經緯線的刻度都刻在腦子里。
只有做到這一步了,才能保證自己的地理水平,摸到滿分的天花板——因為在文科考試中,只有地理的題目,答案能準確到這一步。只有達到這樣的精確性,才能保證文綜的分數。
地理這門課,在文綜三門課里,長得最不像文科,卻是實實在在的,文綜的壓艙石。所以江森當年,文綜三門最強的不是政治,恰恰就是地理。
“我草,你高二比我們高三都厲害啊……”
幾個再過幾個月就要參加高考的高三學生,在高考前三個月,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著滿黑板上至少包含著上百個知識點的大圖,半個教室里的學渣們,全都差點給江森跪了。
可惜這年頭沒什么像樣的智能手機,不然這滿屋子的人,肯定要拍下來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