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操場,瞬間悄無聲息,噤若寒蟬。
就連各班的班主任,都不敢再說話了。
鄭海云這才滿臉通紅滾燙地走到廣播站前,直接那過了曾有才手里的話筒,微微壓抑火氣,沉聲道:“剛才學校外面那幾個不是記者,就是掛著記者證的流氓無賴!你們要記住,將來走上社會,這種流氓無賴,全社會到處都是!別讓人騙了!知道吧!”
“嘁,自己就是流氓,還有臉說別人……”
遠處被鄭海云拉出來的初三男生,低著頭小聲嘀咕著。
鄭海云隔了五六十米,當然聽不見,只是自顧自地還在吼:“現在是五月份了,高三和初三的同學,你們下個月就要考試了!上個星期,五一節,學校的文藝匯演也搞完了,玩也玩夠了,還想怎么樣?還說什么記者!記者怎么了!現在就是天塌下來,你們也得給我把書讀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要搞回家去搞!別在我們學校里頭搞!誰要是再搞三搞四、搞七搞八的,趁早,趕緊給我滾回家去,不想讀書就別讀了!”
“文藝匯演結束了嗎?”高二七班的后排,江森小聲問熊波道。
熊波道:“是啊,勞動節去那個什么大戲院演的,陳超穎跳得超特么騷!”
“我日!”江森含恨道,“我特么居然錯過了!”
“江老師,你不光錯過了文藝匯演好吧,上上個星期五,他們在籃球場跳舞,我們班拿了第一的。朱杰倫都上去跳了,你也沒去看啊。”
“媽的,有這種事嗎?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森嘀嘀咕咕著回憶,仔細一想,那天他好像確實是吃完飯就去自習了。仿佛是鄭依恬有跟他提過一嘴,讓他去加個油什么的,結果他轉頭就忘得一干二凈。不過也怪學校,居然也沒在上上周的晨會上頒個獎,簡直是不把高二七班的姑娘們放在眼里。
心里頭正這么念著,講臺上的鄭海云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又把話筒還給了曾有才,自己轉身就沿著來路走回去,一路帶走那群被她抓出來的初三學生,徑直朝著政教處走去。
這些初三的小屁孩也確實是倒霉,都特么要畢業了,結果還領了個處分回去。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要緊了……
這種檔案,都是留給正規單位看的。而十八中的這群初中生,今年的模擬考成績下來,能過普高線的連40%都不到,十八中的初中部,基本上已經算是毀了。半數以上的孩子,將來估計都不會跟“用人單位”這四個字有什么緣分,處分也就處分了,誰在乎呢?
鄭海云一走,曾有才終于重新掌控了局面。
先是逼逼了一通學校本學期下半學期的安排——但其實也沒安排了,無非就是考試,然后說了五六分鐘的廢話,才開始給參加勞動節匯演的班級頒獎。
高二七班靠著十幾個年輕漂亮又會跳舞的姑娘,毫無懸念拿下一個本年度的全校最牛逼的文藝比賽大獎,說完這件事后,才到了今天最最重頭的一件事情。
“今年,我們學校的成績,可以來說,應該是整個東甌市范圍內,數一數二的。同樣就在剛剛過去的五一勞動節,我們學校的同學,又收獲一個國家級別的特等獎勵。
我校高二七班江森同學,在剛過去的勞動節當天,在首都人民大會堂,拿到了第二屆全國十佳優秀中學生的稱號!”
“哇~”操場上頓時又繃不住了,一片嘩然。
初中部那邊的女孩子們,全都嘰嘰喳喳地叫喊起來。
“二哥好厲害啊。”
“好像單槍匹馬拯救了十八中一樣,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