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道:“女人。”
“走了?”
“嗯。”
“唉,年輕人,失戀這種事,都是人生必經的階段。”鄭悅二話不說就要安慰江森。
“失戀你妹。”江森馬上道,“我剛才見的是申醫的一個博士,讓她幫忙跟她導師傳個話。”
鄭悅問道:“什么話?”
江森簡簡單單地,把自己對項目學術話語權的擔憂一說,“如果能幾個實驗室同時啟動項目的話,到時候項目產能過剩,我們作為唯一的買家,談價錢的時候,能更主動點。”
“我草,看不出來,你小子還特么會玩兒陰的啊?”鄭悅不由得一臉佩服,不過又馬上擔心道,“不過要是滬旦把學校的項目資源全都整合了,以學校的名義跟你談,你又怎么辦?”
“簡單。”江森道,“到時候你就會看到,網上有人風傳,五道口的某實驗室準備跟江森合作了,中關村的某實驗室也準備跟江森合作了,反正我是不傳謠也不辟謠,就看滬旦能保持多久的耐心咯。再說了,申醫的內部院系那么多,哪兒那么容易被一下子資源整合掉,整合掉的資源,好處歸誰啊?都是真金白銀,那么一大堆專家鬧起來,學校也頂不住。就算真要整合,我也有消息來源,滬旦只要一動手,我就馬上公開招標,勾引他們往死里鬧。最多一兩個星期,申醫還沒把人搞定,我說不定就已經把項目的所有權拿到手了。”
“我草,會玩意兒……”鄭悅輕輕鼓掌。
他的姘頭女助理聽得半懂不懂,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江森,滿臉都是想睡。
江森這樣的男人,要什么有什么。
十個鄭悅捆在一起都比不上啊……
服務員很快上來,把陸小娜留下的餐具收走,略微收拾了一下,給鄭悅和他的助理換上餐具,鄭悅又換了個話題,說起了三個人都能聽明白的事情。
“咱們那個訴訟案,上面的上面的上面,反正就是最上面,好像有反對的聲音。省里頭給市里明示了,讓縣里不要再繼續把這個事情鬧大,說是影響不好。市公安局已經不再負責這個案子了,現在只有甌順縣和甌城區還在弄,明年的話,甌城區應該也要辦結了。”
江森問道:“現在具體進展得怎么樣了?”
“有九十五個人,已經被免于起訴,也都認錯道歉了,全都是刑事拘留十五天到三十天。”鄭悅道,“我已經向被告居住地法院,同時向這九十五個人提起民事訴訟,不過全都外包給那邊的同行了,每人索賠精神損失費一萬元。”
江森微微點頭。
一萬剛剛好,不怕對方賠不起,中間也有還價的余地。哪怕到時候只賠償兩三千,但再加上訴訟費用,那些敲鍵盤的也得至少出血五六千。對普通家庭來說,這筆賠償的數額,不算大也不算小。既不會叫他們傷筋動骨,又能讓他們長個記性。
“今年甌順縣不會再繼續跟這個案子了。”鄭悅繼續道,“縣里今年的任務指標已經達標了,剩下的兩百多個人,會留到明年繼續跟進。差不多年底的時候,這九十五個人的案子應該也能判下來,不會留尾巴。就是簡簡單單的名譽侵害,被告都是普通家庭,當地法院也不會拖到明年那么久。”
“好。”江森挺滿意,“等年底這一波結束,你再發個聲明,把法院的判決,還有剩下那兩百多個人的名單,再重新拉出來亮亮相。”
鄭悅道:“大哥,不是說了,上頭不讓擴大化了嗎?”
江森緩緩說道:“中國是法制社會,這兩年馬上就要變成法治社會,治理的治,再再過幾年,還要深化改革、依法治國。我們國家現在強調,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我問你,上頭大還是法律大?你身為律師,你要不要捍衛法律的尊嚴啊?”
鄭悅仔細思考了一下江森的話,覺得法律的尊嚴在江森這個狀告廣大網友的案子里,至少還能產生好幾百萬的經濟價值,尊嚴相當需要捍衛,果斷點頭道:“要!必須要!”
“對嘛,依法維護自身權利,是國家賦予每個公民的權利。媽的干了壞事還想跑?門兒都沒有!”江森罵罵咧咧,又問鄭悅,“剩下那幾百個人,資料都查清楚了吧?”
“有些還在核實中,不過放心,跑不了的,網上的原始數據,那幾個論壇和網站早都交到甌順縣這邊了。甌順縣接下來兩年,就靠你這單子過日子了,每個人頭都是指標呢。”
鄭悅這么說著,江森總算放下心來。說好了要告一千個,就是一千個,不管道歉的還是拒不道歉的,都必須要有個結果,一個都不能少!不然他江森說話不就成放屁了?
兩個小時后,夜里將近十一點,鄭悅和他的助理直接在酒店開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