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玲拿著筆和筆記本,盯著江森的胸肌,眼里冒著光。
江森拿起衣服,擦了擦滿身的汗,然后直接穿上干燥的外套,里面真空,又繼續拿棉毛衫擦頭,配合地回答道:“沒算過,而且每天練的時間也不一樣。周末多一點,平時上課的話,就少練一會兒。”
“那大概呢?”
“大概就是,早上一個小時左右,中午一個小時,晚上飯前一個半鐘頭,晚飯后四十分鐘訓練,然后再加上一個小時左右的投籃。差不多……一天五個鐘頭吧。周五下午比平時多練三個小時。那周五就是八個小時。周六和周日,又多三四個小時,十二小時左右……”
“那你學習怎么辦?”
“見縫插針,抽空咯。上課就盡可能地好好聽講,練投籃的時候,腦子里就想想各科知識點的脈絡,練力量的時候就背幾道題庫或者配套教輔的大題,上廁所的時候就背幾個名解。”
“哇……原來你是這么學的!”盧曉玲恐懼了,“所以你是一點都不打算放棄考試是嗎?”
“為什么要放棄?”江森笑道,“我現在只是訓練強度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時間學習,對不對?還是能勉強兼顧的。我每天早上五六點鐘,都還堅持寫小說呢。”
“哇!”江森左右四周,頓時更加抓狂。
盧曉玲驚訝看著滿臉輕松的江森,心里波濤滾滾。
這個人,居然這么能卷?
老娘不能輸,不能輸啊!
嘰嘰喳喳的采訪,在二十來分鐘后結束,馮援朝關了燈,老苗一大群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江森,浩浩蕩蕩去吃加餐,路上開始反思,是不是對江森太過照顧了。
“看來還是練得不夠,居然還有時間寫小說……”
“要不再加點量?”
“你們特么瘋了吧!”江森忍不住罵道,“我主業是學生,兼職才是運動員!”
憤怒的咆哮,總算打消了老苗和馮援朝的念頭。
但兩個人看江森的眼神,卻再也回不去了
這個惡意摸魚的年輕人,簡直不像話!
可江森卻不想解釋,他其實內心里,是覺得很累的。
只是過往的經驗告訴他,不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永遠不要向身邊的人,展露自己軟弱和脆弱的一面,因為這樣做不僅沒用,而且只會有負面影響。人們會逐漸動搖對你的信心,下調對你的評價,然后一旦你哪一天稍微露出敗相,他們就會很快地疏遠你、放棄你、背叛你。
相反,如果你一直都顯得強硬無比,死都要站著死的那種,哪怕事業一時受阻,但人們絕不會那么快就離開你,因為強硬形象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吸引力。人們會在心底里,永遠對你保持起碼的尊重,保有起碼的期待,直到有朝一日,你徹底輸掉,那就沒辦法了。
類似的苦頭,江森也吃過。
所以哪怕他真的累得要死,也絕不會再喊一聲累。
除了對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
比方馬瘸子,江森現在就很想跑回去,搞點高二時的那種補藥吃吃。也不知道村子里還有沒有人,繼續向馬瘸子提供那種品質很好的野山參。而且還有個小隱患,就是補氣藥吃多了,尿液成分不知道是否會受影響。
江森以人度己,要是自己站在國際反興奮劑組織的立場上,他要是知道誰家牛逼運動員服用這類補氣的補品的話,絕逼第一時間把人參皂苷之類的有效成分列為違禁品。我家里不吃的東西,你們也不許吃!我家里經常吃但是你們查不出的東西,我一定往死里吃!
這才是國際主流玩法。
很無恥,不要臉到極點,但是確實有效,不是嗎?
九點二十出頭,江森就著牛奶,吃了兩個巨大的牛肉餅,把肚子填得飽飽的,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還順手給已經怠工一整天的宋大江,帶了宵夜回去。
如果不是這么個吃法,按他和宋大江的熬法,恐怕早都頂不住了。
只有武曉松,低消耗、低攝入,全班排隊猝死都輪不到他。
想起今晚上不用再補高數,江森心里頭有點高興,一路唱著只有副歌的歌,陶潤吉居然也跟著哼哼了兩句,江森才知道,有些歌手原來出道這么早,只是十來年后才紅。
每一行想出頭,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