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環住他的脖頸,湊到他的耳旁,溫熱中帶著獨屬于她的馨香拂在他的耳畔:“老師,你特意來接我是不是想我了呀?”
尨礪:“嗯。”
蘇沁舞:“……”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性-------冷淡。
蘇沁舞撇了撇嘴,正想不玩了,忽而眼角余光瞥到他的耳根紅了,她精神一振,不動聲色地把手伸到他的耳邊,輕輕捏住了他的耳垂。
尨礪渾身一顫,一種即將炸裂的感覺從耳垂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在云霞上停下腳步,把她放了下來,轉過身注視著她:“沁舞。”
蘇沁舞意識到自己可能玩脫了,心虛地把手藏到身后:“我在。”
尨礪卻遲遲沒有開口。
蘇沁舞沒聽到下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情,抬眸偷偷看了一眼,不經意對上他的雙眸,驀然一怔。
他赤金色瞳眸倒映著夕陽的霞光,眸光與璀璨的晚霞融合在一起,竟形成一種動人心魄的光彩,正專一又執著地注視著她。
蘇沁舞突然覺得自己渣得過分,明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卻還故意玩弄他的感情——她清了清嗓子:“我抓了好多魚回來,我們回去吃魚吧。”
尨礪從喉間溢出一個字:“好。”
兩人沒有回祈福學院。
尨礪直接把她帶到了丹翠山的龍潭閣。
她不過出門幾天,丹翠山上又多了一座嶄新的宅院。
她驚訝地看向尨礪,尨礪道:“這是給你建的,它只屬于你,以后它就是你的家。”
蘇沁舞的心被勾了一下,猛然劇烈跳動。
對很多人來說,家等于一切,是一輩子最重要的地方。
但在她眼里,家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點綴。
十二域的蘇府在她的眼里也不過是一群有著親緣關系的人而已,她的心不曾在那里停留,自然不可能把那里當成家。
打從出現在這個世界,她的心就一直處于“漂泊他鄉”的狀態。
她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她甚至有些喜歡這種漂泊感——這大概是因為她一直希望在自己的意識里能夠永遠地保留住自己的起源。
她隨遇而安。
她率性而為。
她接受這個世界,也在努力地理解、融入和探索這個世界。
但她的心依然和人群隔著一層什么,說白了就是靈魂沒有真正落地。
當然,她不會因此感到脆弱或者黯然神傷。
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
但當她聽到從尨礪的嘴里說出“家”這個字的時候,一股陌生的情緒突然涌上心頭,眼角也泛起微微的酸澀。
尨礪不是溫柔的人,可此時此刻,他在她心靈的漫漫長夜里點燃了一盞燈,不是溫柔,卻勝似任何溫柔。
蘇沁舞抿了一下嘴,主動投進他的懷里,雙手圈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懷里。
尨礪僵住了。
片刻之后,他輕輕抬手,撫了撫她的發絲。
時間仿佛停滯了下來。
夕陽最后的余暉照著兩人,他們彼此相擁的身影在地上徹底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