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只有一個念頭:葉凌,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神光快!
光團的傳遍所有根系的瞬間,化作一道光柱沿著云邊梧桐的主干穿梭而起,隨后化作無數道金色的光線沿著云邊梧桐的枝椏脈絡向四面八方鋪展開來。
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整株云邊梧桐仿佛被金光點亮,越來越亮,整棵樹透出通透如玉的色澤,徹底脫去蒼老的外皮,煥發出驚人的光彩。
正貼著樹干強行抽取木心的葉凌猝不及防之下,當場被震飛出了云照頂。
蘇沁舞抬頭望著金光璀璨的云邊梧桐,層層堆疊的云邊葉子鑲著金光,儼然成了黑暗之中唯一的亮光。
她松了一口氣,嘴里再次涌出鮮血。
全身都痛。
不過,她的心情很愉快。
她沒有輸。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之前——
葉凌被關進禁閉室,所有青鸞都被靈璧的畫面吸引了注意力時,蘇沁舞坐在云邊梧桐樹上和天聊天。
這段時間她能在云照頂安安全全地待著不被青鸞族發現,都是靠它主動用葉子籠罩住她,遮住她的身影,同時也掩蓋住她的氣息。
它甚至主動送梧桐籽給她。
雖然它這么做是因為她的身上有木神賜福與極高的靈族親和度,但這份情她還是領了。
她有靈眼,可以清晰地看到云邊梧桐的一切。
她想回報一下這份恩情,便問道:“梧桐老前輩,你想去圣域嗎?”
夕陽最后一縷光線落盡,夜色籠罩了下來。
云邊梧桐在夜色中沉默地佇立著,只有晚風輕輕地拂過它的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
它沒有回應。
蘇沁舞不覺得意外,又問它:“你曾經是有機會去圣域的,對嗎?我可以看得出來……你在鼎盛時期的實力已然超過半神。你沒有離開,是因為有想保護的青鸞嗎?”
云邊梧桐依然沒有回應。
它的主干卻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蘇沁舞懂了:“它還在嗎?”
又一陣風吹來,梧桐葉搖晃了起來。
蘇沁舞嘆了口氣:“可是我不太認同你通過透支自己的身體來反哺它的后代。在我的眼里——”
她望著樹干,字字低而清晰:“只有足夠強大,才能真正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她抬手指了指天空:“如果我是半神,別說保護一只青鸞,即使保護整個青鸞族都是輕而易舉;如果我是神祇,別說保護整個青鸞族,我就是想讓他們全體飛升也不是難事,不是嗎?”
蘇沁舞循循善誘:“你先變得更強大,才能讓他們也強大起來;你若在泥潭里陪他們,那結果只能是和他們一起在泥潭里共沉淪。這是你希望的結果嗎?”
云邊梧桐再次沉默了下來。
蘇沁舞問它:“我有辦法可以讓你擺脫泥潭飛升到圣域,你有興趣嗎?”
云邊梧桐的葉子沙沙響了起來,形成一句話:“你想要什么?”
蘇沁舞微微一笑:“我想要你。”
云邊梧桐:“……”
它沒有再回答,蘇沁舞忙著用神識監視葉凌,也沒有要求它立刻回答。
蘇沁舞沒想到,僅僅半個時辰,就到了她和云邊梧桐的生死存亡之時。
蘇沁舞靠在樹干上,嘴里瘋狂涌血,唇角卻揚起了弧度:“梧桐前輩,麻煩你先離開泥潭,再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