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有些意外,但心想著云晚照若是忙完了肯定會自己出來,如果沒有忙完她跑去打擾反而不好,便沒有停留,直接回了自己的山洞。
她在洞里試完所有的藥草,終于找到了一株對癥雨水之毒的藥草,想和云晚照分享,興沖沖地跑去敲了敲云晚照的洞壁。
云晚照沒有回應。
蘇沁舞等了一會兒,再敲。
依然沒有回應。
她揚聲喊道:“云晚照。”
還是沒有回應。
難道他還在無界城,無暇回應?
蘇沁舞略一思索,跑回自己的山洞取出浮空令牌進了無界城,直奔錦儀閣。
上次帶她去璇璣門的侍女剛好在,她走過去詢問,卻聽說云晚照處理完事情就離開了無界城,至今沒有再上過。
那云晚照是在山洞里修煉?
可若是修煉突破,多少會有靈氣波動。
他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蘇沁舞跑到他的山洞門口,催動靈力朝里面喊道:“云晚照,你在嗎?”
一連喊了三遍,都沒有回應。
難道他之前獨自出門被人打傷了回不來?甚至被人殺掉了?
蘇沁舞越想越不安,剛想讓小拾幫忙找人,就聽到洞里傳來低啞虛弱的聲音:“進來……”
蘇沁舞跨過洞口的禁制,出現在眼前的依然是那間裝飾極其雅致的花廳,花廳里卻沒有人。
她剛想探頭到窗外看看,就聽到云晚照從里面的房間傳出來:“這里……”
蘇沁舞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進去,卻發現里面是云晚照的臥房。
他的臥房布置與充滿清雅別致的花廳截然不同,里面布置十分簡潔,地板是墨玉所鋪,房間里的窗也緊緊關著,充滿了壓抑的黑暗。
唯有床格外醒目,竟然是磐玉所制。
云晚照躺在床上,也沒有穿著平時常穿的艷色衣袍,只有一身簡單的黑色中衣,被子蓋到胸口,臉色蒼白如紙,短短半個月不見,他竟然瘦了許多,一張絕美的臉連棱角都露出來了。
此時,他額頭上沁著汗水,但眼神冷銳,好像在暗夜里獨自舔舐傷口的狼,脆弱卻孤絕。
蘇沁舞的腳步頓了頓。
——她忽然覺得,真正的云晚照可能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云晚照轉過臉來朝她看來,眼神微微緩和了幾分,低低道:“你來了。”
大概生病的原因,他的聲音比平時深沉了幾分,以往雌雄莫辨的聲音竟多了幾分男人的低啞。
蘇沁舞沒有太留意,走過去關切地問道:“你哪兒不舒服?我有什么可以幫你嗎?”
云晚照輕輕吐了一口氣:“哪兒都不舒服,怎么辦呢?”
蘇沁舞:“這……”
云晚照自嘲地笑了笑,抬手遮住臉。
轉眼之間,他就把臉上的脆弱一寸寸收了起來:“我——”
他想說自己沒事,就聽蘇沁舞問道:“本草靈液能喝嗎?”
云晚照到了嘴邊的話微微一頓:“嗯。”
他移開手,只見蘇沁舞從儲物帶里取出本草靈液倒了一杯,遞到他的嘴邊:“啊,張嘴。”
云晚照定定地看著她,一時沒有動。
蘇沁舞一想:“怕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