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依然坐在他的懷里,八角亭卻已變成了恒宮的書房。
重淵抱著她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
前方是寬闊的神檀木書案,書案右側還放著一方蘇沁舞從書架上拿下來忘記放回去的玉簡,窗外光線明媚,斜照在窗邊開得正盛的紫霄花上,微風輕拂,淺淺的芬芳若隱若現。
有一種寧靜安嫻的味道。
重淵在恒宮陪她時,便是在這里處理公務。
所以,他準備讓她過來陪他辦公?
重淵抬手把玉簡撥開,把她放坐在書案上,手卻沒有收回,而是就著這個姿勢俯身,頎長的身影擋住了窗外的陽光,也擋住了窗邊紫霄花的香氣。
她的世界里,突然只剩下他的氣息。
重淵雙眸深深把她烙在視線里,語氣帶著難以言喻的意味:“沁舞。”
蘇沁舞忽然覺得頭皮發麻:“嗯?”
重淵低笑:“我可以在這里……”
蘇沁舞:“?”
重淵雙眸幽深不見底:“隨便要你嗎?”
低啞的呢喃,差點把蘇沁舞撩得魂飛魄散,蘇沁舞下意識攥緊了書案的邊沿,卻在他的薄唇將要貼近她時,蹦出兩個字:“不行。”
重淵動作驟停。
那一瞬間,她清晰地看到他眸子里閃過難以抑制的某種本能。
蘇沁舞憋著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好像心無雜念:“我反悔了。”
重淵:“……”
蘇沁舞看到他瞇起雙眸,有種人為刀殂我為魚肉的感覺,連忙補救:“是你失信在先的!”
不等他說話,她就控訴道:“在試煉門時,你答應過我,把我猜不中的靈體來陪我,你答應了,但你沒做到!”
重淵垂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做到了,是你沒有發現。”
蘇沁舞怔住了:“你沒騙我?”
她飛速回想第二道門之后遇到的每一個強者,立刻鎖定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她在里面將近七十年遇到的最好看的一個。
“云晚照?!”
重淵頷首:“是我。”
蘇沁舞表情呆滯了幾秒,忽然撲上去抱住他:“爹!”
重淵:“……”
感受到懷里少女溫軟的擁抱,重淵眸色微動,俯身咬在了她的唇上:“爹是隨便喊的嗎?”
他微微用了些力,咬得蘇沁舞有點兒疼。
他松開之后,蘇沁舞不自覺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唇。
唇瓣微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她感覺有點委屈。
云晚照就是她爹嘛。
重淵望著她瑩白纖細的指尖和被咬得緋紅如櫻桃的唇瓣,再次俯身,在蘇沁舞以為他又要來一次時,他用唇蹭了蹭之前他咬的位置,像是要抹平她的微痛。
蘇沁舞推開他,又道:“還有,說好每道門就換一個不同性格的小淵淵陪我,結果五十年不變!都是一個小淵淵!”
重淵眼底沉著的幽暗化作了無奈:“抱歉,那時我在閉關。”
蘇沁舞頓時不好意思再指控他食言了。
修為越高,修煉一個周天需要的時間越長。
她的修為達到劍尊之后,時常一修煉就是十天八天,重淵閉關五年,估計也就是修煉幾個周天而已。
她總不能不讓他修煉。
蘇沁舞大度道:“好吧。我原諒你了。”
她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了,誰知重淵突然一聲冷笑:“蘇沁舞,和我算賬是不是算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