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比話本還精彩，說得蘇沁舞差點都以為是真的！
不過她還是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學子擺擺手：“這沒什么，我現在不說，過幾天教習也會說的。既然進了學院，就一定要努力，可不能墮了蘇前輩的名頭。”
他邊邊揮揮手，又繼續朝前方飛奔而去。
蘭澤繹看著學子的背影幽幽道：“沁舞，你教了小劍塔學院所有的學生，獨獨除了我。”
蘇沁舞：“……”
他連飛都會了，居然還惦記著跑？
而且，如果她沒有記錯，當初她在登云梯上練身法時，他就在藏書閣看書——
蘇沁舞沒有算舊賬的喜好，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現在教也來得及？”
蘭澤繹臉上露出一抹燦爛：“好啊。”
蘇沁舞把跑登云梯的訣竅告訴他，兩人便邁開腿往山上飛奔。
過了登云梯，眼前豁然開朗。
小劍塔高高矗立著，學堂里燈火通明，學子們或在里面交流修煉心得，或在演武場上練劍，歡聲笑語連同鐵劍交戈碰撞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在或明或暗的光線里，熱鬧卻不喧囂。
不論是學生的數量還是修煉的氛圍都讓人驚訝，就連空氣中彌漫的靈氣也都以前豐沛了許多。
蘇沁舞用神識覆蓋整個學院，看不到任何學院霸凌的現象。
作為從第五域小劍塔學院走出去的學子，蘇沁舞表示很欣慰，下域的學院能在百年之內成長到這個程度，真的很不容易。
蘇沁舞滿懷感嘆的時候，蘭澤繹望著前方的建筑，忽然出聲道：“沁舞，你還記得這里嗎？”
蘇沁舞轉過頭，頓時笑了：“戒律堂。”
曾經她被罰在戒律堂里抄學院的院規，蘭澤繹過來陪她，還給她喂靈果，差點把王元芝氣死了。
想起往事，蘇沁舞再看蘭澤繹，忽然覺得不管他是不是虛偽是不是白蓮花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她是真的好。
撇開他是重淵的靈體這點，他其實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朋友。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是他給了她許多需要的資源，也是他陪在她的身邊和她一同成長。
他或許確實有些小心機。
但他不會傷害她。
他故意撲到她的身上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反而是她反應過度了。
蘇沁舞認真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根本原因是他在她的心里等同于純粹美好無暇，她驟然發現他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心中的落差太大，讓她覺得心中的美好都崩塌了。
事實上，她的心態從他蘇醒化形開始就沒有擺正。
兩人相處時，她總會不自覺地以他是重淵的靈體為前提，而不是純粹的蘭澤繹為前提。
蘭澤繹察覺到她的態度和以前不同，無所適從之下，耍點小心機來測試她的真實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卻還被她揍了一頓。
蘇沁舞有心里十分內疚，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對不起，剛剛在第四域時打了你，你還疼嗎？”
蘭澤繹怔了一下，隨后他發現蘇沁舞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她周身似有若無的疏離感不知什么時候已徹底消失不見，如今的她表情真摯眼神柔和，和她當年在學院里對待他的態度幾乎一樣。
蘭澤繹綻開笑顏：“疼的話，可以給我吹吹嗎？”
蘇沁舞側目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