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李官人么。”一個異女喝了酒,臉色紅撲撲的跟李初九打招呼。
在前朝時,“官人”一詞,是那些士大夫對沒有當官,亦非書生,卻又有一定身份的男子的一種雅稱。到了晉國,“官人”的稱呼逐漸大眾化,亦有了“客官”、“大官人”、“新郎官兒”之類。
李初九不理那人,徑直走到了徐陽面前,盯著徐陽的眼睛。李初九忽然說道,“嘖,成親多日,竟還不知你的字呢。”
徐陽不解,呆了呆,還是回道,“我字羲和。”
“徐羲和!”李初九咬著牙,念出徐陽的名字,“你今日玩的可痛快啊?!”
徐陽面色通紅,尷尬極了。
她也覺得,名義上,自己到底也是李初九的妻子。妻子“狎妓”,被夫婿撞了個正著——好像真的很不好啊!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做自己是丈夫,遇到妻子這般,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肯定也是要自覺面上無光,氣個半死。
李初九憤然轉身,大踏步離開。
徐陽錯愕片刻,又遲疑了一下,沖著眾人羞臊的一拱手,快步朝著李初九追了上去。徐陽是朝廷命官,李初九不過一個乞丐。身份懸殊極大。但徐陽此人,從來都是講理的。自己理虧于人,自是要趕緊道歉才好。更何況,耿直較真之人,最是不喜被人冤枉。徐陽雖然進了風雅樓,卻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如今被冤枉了,定是要跟李初九解釋清楚才罷休。
徐陽的幾位同伴面面相覷,有些哭笑不得。一人忽道:“徐陽和徐羲和,有何不同?”
另一人看向說話那人,想了想,恍悟道,“似乎憤怒之際,念出三個字來,比念出兩個字更解恨啊。”
“有嗎?”
“你品品,細品之。”
“果然,是何道理?”
“不然,我覺得還是兩個字更解恨。”另一人打趣道。
眾人哄然大笑,之后再次道別,各自散去。唯留下一個身材微胖的異女,看著徐陽離去的方向,咂舌嘆氣。
又仆役趕來馬車,“大人,回吧。”
“嗯。”那異女應了一聲,上了馬車,又想起徐陽托付自己的事情,不由的有些發愁。朝中誰人不知,圣上亂點鴛鴦譜,就是為了整一整徐陽的。如今徐陽托自己跟圣上求情,免了婚事。自己又該如何開口呢?
提吧,希望不大,搞不好還要惹了圣怒。不提吧,又有點兒對不起人。畢竟在風雅樓中,自己腦子一熱,夸下了海口。而且——徐陽這小子,說好聽點兒是嫉惡如仇,說難聽點兒,那就是心眼兒小!真不幫她辦事兒,怕是得罪了她。雖不過一個七品芝麻官兒,可那“金折子”太狠,犟驢性子也不好招惹。
【注:架空文,背景設定與史實無關。有魏晉之風,有漢唐之氣,有明清之跡。請讀者悉知。】